第一二二节 杀机转机(第4/7页)

萧布衣一直保持沉默,也知道这个时候沉默最好,任何辩解都易被人抓住漏洞,只有十拿九稳的回击置敌于死地才算是聪明的法子,更何况他现在也想知道这些人说的罪名是什么。

祖郎将咳嗽一声这才说道:“校书郎得圣上恩遇,不思回报,方才进了春丽殿盗窃珠宝,调戏宫女,张夫人幸好见到,却被他走脱,这才一路追到这里,末将也是捉贼心切,一时间忘记了规矩,口出不逊,不过我想圣上知我忠君之意,应该不会怪责。只是这事和秘书郎无关,而且太仆少卿已经奏请圣上,圣上这时想必已经知道此事,不久就会有圣旨到了,还请秘书郎退到一旁,避免受到无辜的牵连。”

他说的不卑不亢,已经开始反击,口口声声圣上,让人拿不到错处。虞世南脸色微变,哂然道:“捉贼捉赃,不知道当时有谁见到校书郎到了春丽殿?”

“我见到难道还不行?”张夫人终于插上话道:“秘书郎,我小女子一个,很多事情不如秘书郎懂的多,不过我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可以说出来的吧?”

虞世南皱眉没有发话,几个冲入萧布衣房间的兵卫已经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把珠宝道:“祖郎将,这些珠宝是从校书郎萧布衣房间搜出的。”

这下不但虞世南脸色改变,萧布衣也是明白过来,这些人用那个彩凤勾引他不成,早就有了后招,那就是直接栽赃嫁祸,萧布衣当然知道自己的房间没有这些珠宝,虞世南也明白,可是现在人赃并获,就算是虞世南口吐莲花,也是不易分辨。

祖郎将望了张夫人一眼,隐约有了得意,却被萧布衣捕捉到,已经明白这个张夫人,祖郎将,还有宇文化及一伙今天就是来陷害他,而且要把他置于死地!

“秘书郎,我也不希望校书郎有罪,可眼下人证物证都有,我想就算哪个口吐莲花,也是无法的。”祖郎将叹息一声,虞世南却是眉头紧皱,想着什么。

他不说话,祖郎将一时也不敢和他顶翻,突然外围传了一声喊,“圣旨到。”

众人霍然大惊,齐齐的跪倒,通事舍人高声道:“宣校书郎萧布衣,秘书郎虞世南,监门府左郎将祖佐,四品夫人张翠华显和殿见驾。”众人面面相觑,却齐声道:“臣接旨。”

本来的抓捕行动变成了见驾,祖郎将让兵卫拿着贼赃一块前去。众人到了显和殿,见到护卫森然,都是暗惊,三呼万岁后,杨广高高在上,沉声道:“翠华夫人,到底何事闹的鸡犬不宁?”

一众大臣都在两班,宇文化及赫然在内,杨广面色不善。张翠华站了出来,款款下拜,这才说道:“回圣上,妾身今日在春丽殿休息,陡然听到外边嘈杂,出来一看,原来是校书郎萧布衣不知何故到了这里,正和宫女彩凤调笑。妾身看到于规矩不符,这才劝校书郎回转,呵斥了彩凤,没有想到校书郎竟然对我斥责,说圣上对他赏识,我们要不……”

说到这里的张翠华,脸上红晕,“这些话都是难以出口,贱妾不敢说,只怕有辱圣上。贱妾听到他对圣上不恭,厉声呵斥了他两句。他似觉得羞愧,惶惶而走。贱妾才要回转,没有想到宫女来报,说他闯入了一个房间,那里丢失了珠宝。贱妾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巧祖郎将和太仆少卿路过,听到惊惶过来察看,太仆少卿知道此事,说是校书郎现在恃才放旷,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去禀告圣上定夺。祖郎将因为事关自己的护卫之责,和贱妾一时冲动,去了校书郎的住所,从萧布衣的房间起出了珠宝,圣上,妾身不能免却受辱,愧对了圣上的恩爱,也是不想活了。”

她话一说完,手帕掩面,眼泪包着眼圈,盈盈欲滴楚楚可怜的样子。

杨广大为皱眉问道:“祖郎将,事情可如翠华夫人所言?”

祖郎将拱手道:“前面的事情微臣不敢说,因为微臣并没有见到。只是听到春丽殿一片喧哗,微臣和太仆少卿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到翠华夫人在哭泣,后来的事情倒和翠华夫人说的一样,微臣的属下从萧布衣房间起出了这些珠宝,还请圣上过目。”

早早的有属下送上了珠宝,内侍郎接过给杨广过目,杨广只是看了一眼,一拍桌案,怒声道:“萧布衣,你还有何话说?”

群臣凛然,看死人一样的看着萧布衣,都是露出了怜惜之意,无论事态如何,如今翠华夫人,祖郎将,太仆少卿都是咬定萧布衣有罪,他就算没罪,也是难以置辩!

萧布衣心中喟叹,缓步出列施礼道:“臣下罪该万死。”

他若是顶嘴,杨广盛怒之下,说不定直接把他拖了出去打死,可萧布衣不急不缓,直接认罪,杨广都有些奇怪问道:“你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