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节 狗血诗人惊四座(第3/7页)

“我识得是识得,不过宇文化及恨不得要吃了我。”萧布衣摇头道:“看来兄弟倒要和二哥划清界限才好,不然连累了二哥,那是大大的不妙。”

李靖叹息道:“我们既然是兄弟,你又是大哥极为赞赏之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兄弟之间,命都可以不要,官位算得了什么。兄弟你先说说到底什么事,我们看看能不能化解。”

他说的平淡,但是口气坚定不容置疑,当初怕老婆的形象早从萧布衣脑海中抹去,萧布衣感动莫名,于是把马邑的事情大体说了下。

“兄弟真的是土匪出身?”李靖问道。

萧布衣沉吟片刻,并不避讳道:“的确如此。”他第一次就对李靖如此交心,只是信得着自己和虬髯客的判断。

李靖果然不以萧布衣身份为异,也没有大义灭亲,微笑道:“以三弟的性格,就算是土匪,也绝非宇文化及说的什么奸杀掳掠的土匪,怎么说也是替天行道才好。”

二人都是笑,知道彼此胸中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之分,李靖又道:“宇文化及这人,睚眦必报,极为量小,这下兄弟倒也麻烦。只是此人并无大才,迫不及待告你也算败招。如果稳妥起见,你倒应该让山寨换个地方。”

萧布衣点头,“这个兄弟倒也考虑到,早让人有了布置。”

“如此最好,”李靖沉吟道:“宇文化及现在不在东都,他和梁子玄梁师都交情甚好,他老子宇文述和裴阀一向不和,如今刻意害你,我想多半是因为阀门相斗的缘故?”

萧布衣摇头道:“我和他头次见面,对此一无所知。”

等听到萧布衣被裴阀举荐后接旨到的东都,而且有意开辟天下第一牧场的时候,李靖愕然半晌才道:“兄弟怎不早说这些事情?”

萧布衣不解道:“我知二哥虽不得志,绝非攀龙附凤之辈,不然以你之才,何须到现在还不过是个员外郎的位置。既然如此,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干系?”

李靖眼中闪动睿智的光芒,微笑道:“你若是早说,我们也早就喝到酒了。”

萧布衣随即恍然,叹息道:“二哥气量绝非等闲。”李靖是说红拂女颇为势利,要知道萧布衣有裴阀罩着和皇帝的另眼相看,绝非眼下的这种态度。他们夫妇多年,对彼此如何不知根知底,别人或许觉得红拂女不可理喻,李靖却还和她一起,一方面固然是感情深厚,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大丈夫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的缘故。

李靖沉吟道:“酒不酒的暂且不说,不过你既然是裴阀举荐到了东都,想必他们也有安排,你一切小心就好,为兄也尽力打探下消息,宇文化及如果到了东都,我立刻通知你小心从事。”

萧布衣突然想起一事,“二哥说得罪了贵人,可是得罪了宇文化及?”

李靖苦笑,“不是他,为兄我掌管事杂,只知道秉公办事,难免得罪他人,兄弟你顾及自己就好。”

萧布衣看天色不早,已然起身道:“天色不早,我要早早的回去,避免麻烦。”

李靖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兄弟得到圣上的召见,可圣上不知何时才到,说不准要过年才到。”

萧布衣瞠目,“现在不过入冬,难道要等那么久?”

“圣上随心所欲,又有哪个能管到?只是他喜新都厌旧城,大多时候除了巡游就是居住东都,迟早会来,兄弟这点倒可放心,只是不知道他来的确切的时日,兄弟你盘缠可够用?”李靖沉思道。

萧布衣听到李靖说的和黄舍人大同小异,心中稍定,“盘缠尽是够用,二哥大可放心。”

“我如今的衙署办公的地方就在思恭坊。”李靖稍微指点了下路径,压低了声音,“兄弟如果找我,只要去那里提我名字就好。”

萧布衣拱手微笑话别,走了几步,回头望见李靖还在望着自己,挥挥手后,大踏步离去。走出寻善坊出口的时候,忍不住扭头望了眼,见到李靖宽厚的背影略带寂寞,心中不知什么滋味。陡然间一道红影窜了过来,跟随李靖进了大宅,萧布衣眼尖,识得是红拂女,哑然失笑。

知道红拂女多半不喜自己留宿,这才守在门外,迟迟不归,见到自己离去,这才回转大宅,好在自己识相,早早的出门,不然红拂女多半要在外边过夜才行。

出了寻善坊,兵士倒还记得他,点头微笑。萧布衣还以微笑,见到天色已晚,大踏步的前行,自从得到虬髯客传授的易筋经后,萧布衣吃饭,走路,打坐,休息可以说是无处不在练功。易筋经在于意守,不强求姿势,所以萧布衣回转马邑的途中,南下到洛阳的时候,无一刻没有练功,如今虽不过几个月,却是大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