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腥风血雨 第六三二章 向一切旧势力开火!(第2/4页)

更为可怕的是,这些豪门大族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修撰族谱、厘定出身、强行划分所谓士族、庶族,禁止与非士族的寒门联姻,拒绝与庶族往来。

哪怕是因为政务国事,无法回避,士族也会命人移座远客,不与接触,仿佛会传染上‘贱气’似的……看官定然要问,不是说世家大族把持朝政吗?怎么还要跟庶族土鳖商讨政务国事呢?

因为要标榜门第高贵、品种优秀。士族不做事繁务剧的小官,即所谓‘浊官’。而作有权又有闲地‘清官’。当然此清官非彼清官,是轻松的官,而不是清廉的官。

那什么官是清官,什么官是浊官呢?拿六部为例,尚书侍郎员外郎,这些不干活的领导就是清官,而主事主簿、经历照磨。这些负责具体事务的小官,就是所谓的浊官。

据草民揣测。也许是按照衣领的洁净程度来划分地。干活多的出汗多,衣领自然有汗渍油污,那就是‘浊’地,而不干活、只拍板的当然不会出汗,或许就是‘清’的罢……

……

如此权势的豪门大族,又通过联姻形成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同气连枝。一荣俱荣,其合力不逊于、甚至超过了皇权。使隋唐以来的皇权政治,重新回归成门阀政治。

而门阀政治最大的特点就是得过且过,他们喜欢没有权威地皇帝、喜欢一盘散沙的朝廷,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毫无约束的鱼肉百姓、胡作非为,将家国天下变成自己的游乐场!

以至于国家持久积弱、士族门阀却富可敌国!这并不是危言耸听,三国最富的楚国。一年夏秋两税、盐铁矿藏等收入加起来,国库也不过入账二千七百万两而已……这其中被士族地主再次瓜分的,又何止六成之多?

因此一国的实际年收入,不过千万两之多。而天下能达到这个收入的家族,最少有五家,至于一年进项超过五百万两地。更是有三十家之多;超过百万两的,绝不少于二百家,而这所有的收入,都是不交税的!

试问如此天下士族怎能不富不强?可怜三国怎能不贫不弱?对一贫弱之国来说,自保尚且吃力,又怎敢奢谈什么六合八方、三国一统呢?

老太后终于找出了大秦的、甚至是华夏的病根,那就是豪门!要想让子孙后代不受士族地欺压、要想改变欲强不能的命运,要想使天下结束纷争,归于一统,就必须先把这巨大的绊脚石。消灭掉!至少是基本消灭!

其实三国二百多年。睿智的皇族不知几凡,并不是只有文庄太后能发现这个秘密。但士族这拦路石实在是太大了。对相较而言势单力孤的皇帝来说,都像王屋与太行那般不可撼动。因此没发现的人终生不知有王屋太行,而发现王屋太行的人,却无奈于他的过于庞大,只能在阴影笼罩下喟叹一声,忘掉这大山,享享清福过去这一生。

但文庄太后是个特别……有耐性的人,这从她能用七十年时间报仇便可见一斑。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事情地难度不是问题,时间也不是问题,甚至能不能成功也不是问题。她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去做,前进地方向是不是正确。

就像那移山的愚公,其实一辈子都无法移动王屋与太行,但他还是坚定不移地去做了,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儿子、孙子、重孙子、曾孙子……一代代都会坚持下去,早晚有把大山移走的一天。

所以当认清方向后,文庄太后便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在这件事上说,她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历史已经到了大转折的关口,腐朽堕落的士族阶层,已经引起新兴庶族地主的强烈不满,双方矛盾日趋严重,已经势成水火,势不两立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其实也不奇怪,因为士族强行划分了种群,坚持固守着所谓的纯粹性,导致了士族格局的彻底僵化……天生是士族,就一辈子是士族,不管如何不操蛋都无所谓;天生不是士族,就一辈子也成不了士族,不管如何努力都是白费!

一个严重的问题随之诞生,庶族中有的是强人,也有的是地主有钱人,自然都知道老陈所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些人怎能甘心被人一辈子被骑在头上?当然要一面强大自己,一面想方设法把士族拉下马了?

而士族的子弟天生就有光明的前途,他们根本看不到发奋图强地必要。遂不思进取,纵情声色,穷奢极欲,乃至‘熏衣、剃面、傅粉、施朱’,活生生地把自己搞成不男不女的玩意儿。正所谓黄鼠狼下个夜猫子,一代不如一代……试问这些玩意儿,又怎么跟如狼似虎的庶族精英斗呢?

此消彼涨间。士族与庶族之间的差异,早就不是当初那么大了。现在南方复兴衙门的局势就是明证……能称得上士族的不过是‘徐胥乔卓’四大家和他们地附庸家族而已。其余的大小家族,都是不入流地庶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