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七三章 西归东狩(第2/4页)

“我已老朽,心若死灰,能为诸位做地,也只有这些了。”缓缓地摇摇头,辛稼奘睁开双目道:“尔等听好,只管逆来顺受,切勿轻举妄为,为我大齐保留此有用之身!”说完便昂首阔步,跟着那校尉先行离去了。

身后是众将军惊天动地的恸哭之声,仿若诀别一般……

……

羊肠坂城堡中。成亲王下榻处。

秦雷已经基本痊愈,但身体地虚空却需要慢慢调养,一时间也无法应付繁重的军务,只好将权限下放,让几位将军分管各部,遇事向大殿下请示即可。

但没两天,缠绵病榻的太尉大人。竟然奇迹般地一夜痊愈了。当禁军大总管出现在中军大帐时,秦雳只好识趣地交出了权力。但李浑说自己年事已高。仍让秦雳负责军营中的日常事务,还怕他过于操劳,给他派了个叫李龙的副手……

老太尉‘摘桃子’地行为虽然不地道,但在成亲王不能视事的情况下,他李浑出面节制众将,也算是名正言顺地,谁也没法公开说什么。

但秦雳是个犟人。仍坚持每日晨昏向秦雷请示汇报,从无一日懈怠,倒把老太尉晾在了一边……

把日常的军务汇报一遍,秦雳清清嗓子道:“最后一批俘虏也已经到营,你还得拿出个处理意见来。”

“多少人?”石敢也不知从哪找来个大躺椅,铺上厚厚的被褥,秦雷便半躺在上面,与秦雳轻言细语的说话。

“四万一千多人。”秦雳沉声道:“其中还有四五千冻手冻脚。准残废了地。”

“这就是一万人啊……”秦雷地双手搁在膝头的棉被上,左手食指还裹着白纱布,那是云裳昨天为他修指甲地结果。看着手指上的白纱,秦雷长长叹口气,五味杂陈道:“怎么都麻木了?”

“是呀!从开战以来。双方伤亡超过五十万。”秦雳也不胜唏嘘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都够五十个将军成功了。”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秦雷淡淡道:“五十万个家庭破裂,几百万人蒙受痛苦,几千万的国帑付之东流,这就是五十个将军成功的代价。”

“唉……”秦雳面色凝重道:“要不圣人说,千古兴亡,苦了的只是百姓啊!”说着呵呵笑道:“好在这仗一打完,又能消停好些年,也给百姓个喘气的机会。”

“然后呢?”秦雷面容萧索道:“十年八年后呢?双方休息过来再打?再让五十个将军成功?”

“我说兄弟。你怎么消沉了?”秦雳奇怪道:“是生病呢?还是……”压低声音道:“弟妹闹得?”

“都不是。”秦雷想笑却笑不出来。面容肃穆道:“不能让这种恶劣的循环再重复了,要在这代人结束它!”

“唉!兄弟有此志向当然好,但奈何国力无以为继啊!”秦雳皱眉道:“不歇个三五年,怎能把粮秣备好,怎能把新兵练好?”

“大哥只看到我们,”秦雷双目微眯道:“却忘了对手比我们更糟!我们在齐国境内游行一圈,他们不但今年的秋粮泡汤,还要拿出粮草赈济,否则民变四起,连明年地春耕都不要想了!”

心情激荡之下,秦雷的手微微挥舞着,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如果我们给它时间,最多三年,齐国便可抹平这次的损失;但倘若我们不给他们时间,它就会一直陷入粮草不足,民心不稳的境地!”说着双拳一攥道:“彼时交战,何谈士气可言?”

大皇子静静听着,待秦雷告一段落,这才缓缓道:“依你的意思,这仗要接着打下去?”

“打!为什么不呢?”秦雷咳嗽几声,面庞也微微涨红,双目放光道:“现在南北两道关隘,都在我们手中,就像螃蟹的两个钳子,对着齐国地肚皮,想怎么夹就怎么夹,想何时夹就何时夹!”

秦雳也被他说的热血沸腾起来,狠狠一击掌道:“对呀!我们有雄关为依托,只要用精锐骑兵频繁袭击齐国,便可以一直使其不得安生,国力无法恢复!待我们兵精粮足之后,即可大军分南北出击,一战而定!”

“不错。”秦雷兴奋地点点头道:“关键是袭击要狠,最好每年夏秋都能游行一次。”

“这个我喜欢!”秦雳放声大笑起来。朗声道:“到时候我亲自带队,兄弟你可别跟我抢。”

“不会地,我对烧杀抢掠没兴趣。”秦雷微笑道:“但也别高兴的太早,要想达成这个目标,还得有两个条件。”

“我知道一个是楚国不插手此事。”秦雳笑着问道:“但第二个是什么?”

“第二个,要看赵无咎的……”秦雷靠在椅背上,轻声道:“去问问辛稼奘吧!看看那家伙在搞什么鬼名堂,不可能真的吐血而亡了吧?”说着便疲倦地闭上眼睛。显然是没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