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醉卧沙场 第四八零章 江山美人(第2/3页)

诗韵微微颔首,突然伸手搂住秦雷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的一吻,便要转身离去。

却被秦雷伸手揽住,将她的香肩扳了回来。诗韵还没反应过来,双颊便被他的大手紧紧捧住,几乎是同时,她冰凉的嘴唇便被情郎热烈的吻上。

诗韵先是瞪大眸子浑身一颤,旋即便沦陷在这霸道的温柔之中。一双星目中水汽氤氲,两颊一片酡红。她不由自主得紧紧攥着情郎的衣襟,热烈的回应起来。

星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只为奴家出来难,羞教郎君恣意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天长地久,两人终于唇分。秦雷轻轻喘息着,望着香唇微肿的姑娘。低声道:“相信我,永远不要放弃!”

诗韵伸出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火辣辣的唇,双目迷离地轻声道:“我的郎君肩负着太多人地希望,你是飞于九天之上的鸿鹄,不应该为一个微不足道女子所羁绊。”

秦雷摇头道:“怎么会是羁绊呢?你是我前进的动力。”

轻轻地摇摇头,诗韵握住秦雷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线条优美的左胸上,两眼不转睛地望着他,微微颤抖道:“今世心已属君,身便属君,永生永世都无二心。”接着带一丝绝然道:“若是不能生侍郎君,便为君守死节,绝不至于让君蒙羞。”

秦雷的心尖被狠狠戳了一下,苦笑一声。将姑娘重新揽入怀中,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与别人是不同的,在我眼里,女人从来不是玩物、也不是附属品,而是活生生、水灵灵,钟天地灵秀、夺阴阳造化的精灵。所以。我不许你做傻事……哪怕到了生离死别的一刻,我也希望你快乐的活着。”

依偎进情郎温暖的怀中,诗韵喃喃道:“你是树来我是藤,没了树儿藤难青。藤儿活都活不了,又怎么能快乐呢?”

听着姑娘痴情的话语,秦雷心中终于不再犹豫,沉声道:“你乖乖在家等着,到时候我来接你。”

“这样不值得,”诗韵摇头轻声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且又事涉两国邦交。妾身虽愚鲁。也知道秦齐开战在即,此时是万万不能惹恼楚国地。否则妾身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是小。若是因此而导致大秦战局恶化,就万死莫赎了。”

秦雷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心里一阵烦躁,闷哼一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行?”

诗韵伸出柔荑,轻轻的抚平秦雷紧皱的额头,平静的靠在他怀中道:“别说话,就让我静静地靠上最后一刻钟。”

秦雷赶紧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

良久,姑娘终于依依不舍地从秦雷怀中离开,整理下微乱的衣襟,朝他深施一礼道:“妾身无能,既不能为郎君鞍前马后、也不能为郎君出谋划策,但总还可以为郎君解开这个难题……虽不能报答郎君恩情之万一,却也是竭尽所能了。”

说完就轻轻推开门,回头深深地凝望秦雷最后一眼,便转身悄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见一丝踪影。

只有隐约的歌声,似乎从门内传来,又似乎直接在秦雷的心中响起……

山中只见嘞藤缠树啊!

世上哪有树哇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哎!

枉过一春又一春。

连就连唉!

我俩结交订百年嘞。

哪个九十七岁死哎!

奈何桥上哎等三年。

连就连唉!

我俩结交订百年嘞。

哪个九十七岁死哎!

奈何桥上哎等三年……

……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在那扇斑驳古旧的木门前,秦雷站了很久很久,他在反复的拷问着自己,到底什么才是最珍贵的东西,是事业?还是爱情?那门上一圈圈的木晕,仿佛是一双双洞悉世事地眼睛,略带嘲讽地审视着他的灵魂。

江山美人,何去何从?

他觉得生活真地好难,总要逼自己做些难于选择的选择题。

不知不觉间,东方微露鱼肚白。石敢上前轻声道:“王爷,再不走天就亮了。”

他这才从神游中灵魂归壳,活动下酸麻地脖颈,点点头。深深地望那大门一眼,便大步离开了这绿柳小巷。

有答案了吗?不知道。也许只有时间能回答这个问题。

……

正月十七,告别了依依不舍的若兰姑娘,秦雷要回京山城去了。

此次同行的除了黑衣卫之外。还有二十来个投笔从戎的新科进士,这些人大多对朝政极其失望。希望能从戎马生涯中,找到施展才华的机会。当然也有例外的,譬如说狂热的军事爱好者涂恭淳先生,他还没考中进士之前,就想着要参军了。今日终于一偿夙愿,那是说不尽地春风得意,比中进士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