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九八章 永不妥协(第2/3页)

热情送到门口的若兰、黄召和马侃,长舒一口气,心道,幸亏来了个二杆子……

……

他们这边有惊无险,绵里藏针的度过,胥千山那里可就难过了。

等他带着家兵赶到望江楼,预料中的三方人只来了一个薛乃营,另外两方中,徐昶说是外出访友去了,别人做不得主。而镇南军则被人先行一步搬走了。即使回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暗自感叹一声时不与我,收拾下心情,胥千山开门见山问道:“薛大人,晚辈知道您是王爷的近人,请您给个准信,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薛乃营一脸担忧道:“王爷特别注意行军地隐蔽性,即便下官也不知道他地行军路线。更别提如何联系了。”顿了顿,又补充道:“上次联系还是二十天前。王爷在襄阳府的时候呢。”

听他如是说,胥千山面色沉寂下来,心中呐喊道:难道你就这么死了吗?不可能,你是何等地雄才大略,将世间豪门玩弄于鼓掌之间,将天下苍生摆布于方寸之上。你这种人不可能被杀死,除了苍天没有谁能带走你的性命!

若是你死了。南方还有未来吗?若是你没死,相信你会为我们胥家平反的。想到这里,胥千山温和的脸上划过一丝决然,坚定道:“不等了,我们自己上去!”

说着,便带着几百家兵往望江楼上冲去。在来地路上,胥千山已经想了很多。他知道,若是别人拿到那份盖了胥家家主印章的文书也没什么可怕地。但被掌握着权柄的官府拿到,他们就完全可以以此为据,强行没收胥家的话事权。

那份文书本来就不是出自他或者老爷子的意愿,按规矩应当无效。但在官府那里,这规矩是讲不通的,他们只认可对自己有利的规矩。他们的规矩就是不讲规矩。

当一切规则失去作用时,暴力便成了唯一地选择,哪怕是绵羊,也要拿出狼的嗜血。然而再嗜血的绵羊也不是恶狼的对手,所以这种弱者的暴力依旧是自寻死路。

他就是要自寻死路,在老爷子生死未卜、秦雷毫无音讯,徐家袖手旁观,镇南军鞭长莫及的时候,凭他自己的那点力量,是不足以逼迫万里楼上的钦差大人交出那份文书地。他无能为力。但他可以选择死。以一种毅然决然的态度,向南方父老明志。胥家不是叛徒。

他带人上去,并不是为了冲击钦差卫队,只是想让他们做个见证,证明他胥千山是以死明志,而不是失足摔死的。

薛乃营惊讶地望着一往无前的胥千山,他一直以为这个胥家最杰出的下一代,是一个过于内敛地人。哪知在一种绝望的状态下,他却没有选择退缩与妥协,而是以一种就义的心态,顽固的坚持着,毫无道理的坚持着。薛乃营这才知道,原来他的胸中,蕴藏着一座火山,炽热而猛烈。

这人可堪大用啊!殿下。薛乃营心道。

短暂的权衡一下利弊,他立刻决定临机处置一把,毅然决然的冲上去,一把拉住胥千山的胳膊,小声道:“别作出惊讶的表情,告诉你,王爷好好地呢。”胥千山喉头抖动几下,除了双目神采迸发之外,竟然真地没有任何表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小声说完这句,薛乃营接着大声道:“你可不能去啊!冲击钦差卫队可是死罪啊!”

听了这话,胥千山明显一颤,虽然嘴上仍很硬气,却在拉拉扯扯间,被薛乃营拽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万里楼五楼地两扇窗户也关上了。站在窗边的两人走回桌前坐下。坐在上首的那位身穿墨绿色长衫,看上去四十许的年庚,生的是面皮白净,美髯三缕,正是礼部左侍郎、当朝丞相长子,那位吃瘪的文三公子的大兄,文明义是也。

他对面那人也是熟人,正是胥家老幺胥耽梓,胥北青的小叔。这位爷几个月前因为参加弥勒教,被秦雷一把抓住胥家痛脚。若不是胥家把运河奉献出来,又送出千万两白银,还发誓效忠,别说他,就是胥家在哪还不一定呢。

这事安在其他弟兄身上,早就被老爷子打个半死、逐出家门了。但他是胥老爷子最宝贝的老疙瘩,再说在那件事情上,胥老爷子也有责任,不好让他一人受过。所以只是把他狠揍一顿,禁闭一年了事。

但还没过去百日,他便人模狗样地坐在钦差大人面前,装起了胥家主事地。想必是那溺爱他到过分的老夫人的功劳。

这位胥家小公子的事迹。文明义是有所耳闻的,对于这种比自家小弟还败家的玩意,他是很不屑的。但今日却一副遇见国之栋梁地表情,恨不得与他立刻斩鸡头、烧黄纸,结成终身异性兄弟。

文明义收起一肚子腹黑,表情严肃道:“耽梓,你也看到了。你那侄子忒不像话了,若不是有人拉着。就要冲击本官的卫队,这不是陷你们胥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