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隋唐五代学术(第3/7页)

《旧书·儒学传序》云:“高祖以义宁三年五月,初令国子学置生七十二员,取三品已上子孙。《新书》作子弟若孙。太学置生一百四十员,取五品已上子孙。四门学生一百三十员,取七品已上子孙。上郡学置生六十员,中郡五十员,下郡四十员。上县学生四十员,中县三十员,下县二十员。武德元年(618年),诏皇族子孙及功臣子弟,于秘书外省,别立小学。《礼仪志》:武德七年二月,诏诸州有明一经已上,未被升擢者,本属举送,具以名闻,有司试策,皆加叙用,其吏民子弟,有识性明敏,志希学艺,亦具名申送。量其资品,并即配学。州县及乡,并令置学。太宗数幸国学,令祭酒、博士讲论。毕,赐以束帛。学士能通一大经已上,咸得署吏。又于国学增筑学舍一千二百间。太学、四门博士,亦增置生员。其书、算各置博士、学生,以备艺文。《本纪》:贞观三年九月,诸州置医学。六年二月,初置律学。凡三千二百六十员。其玄武门屯营飞骑,亦给博士,授以经业。有能通经者,听之贡举。是时四方儒士,多抱负典籍,云会京师。俄而高丽及百济、新罗、高昌、吐蕃诸国酋长,亦遣子弟请入国学。鼓箧而升讲筵者,八千余人。济济洋洋焉,儒学之盛,古昔未之有也。高宗薄于儒术,尤重文吏。则天称制,国子祭酒,多授诸王及驸马都尉,至于博士、助教,惟有学官之名,多非儒雅之实。是时复将亲祠明堂及南郊,又拜洛、封嵩岳,将取弘文、国子生充斋郎行事,皆令出身放选,前后不可胜数。因此,生徒不复以经学为意,惟苟希徼幸。二十年间,学校顿时隳废矣。玄宗在东宫,亲幸太学,大开讲论。学官生徒,各赐束帛。及即位,数诏州县及百官荐举经通之士。《新书·选举志》:玄宗又敕州县学生,年二十五以下,八品子若庶人二十一以下,通一经,及未通经而聪明有文辞、史学者,入四门学为俊士。即诸州贡举省试不第愿入学者亦听。《旧纪》:开元二十六年正月,制天下州县,每乡一学。仍择师资,令其教授。《通鉴》云:令天下州县,里别置学。又置集贤院。”此唐人述玄宗以前儒学兴替之大概也。案高宗时,书、算、律学,皆废而复兴,《旧纪》:显庆元年十二月,置算学。三年九月,废书、算、律学。龙朔二年五月,复置律、书、算三学。三年正月,诏以书学隶兰台,算学隶秘阁,律学隶详刑寺。算学之置,《礼仪志》在显庆二年(657年)。律、书、算三学之复,志在龙朔二年五月。并曾增置东都学生。《本纪》:龙朔二年正月,东都初置国子监,并加学生等员,均分于两都教授。《礼仪志》:东都置国子监丞、主簿、录事各一员,四门助教、博士、四门生三百员,四门俊士二百员。“中宗反正,诏宗室三等以下,五等以上,未出身愿宿卫及任国子生听之。其家居业成而堪贡者,宗正寺试送监举如常法。三卫番下日愿入学者,听附国子学、太学及律馆习业。蕃王及可汗子孙愿入学者,附国子学读书。”《新书·选举志》。虽情之不存,规制初未尝废也。至安、史乱后,物力艰难,乃欲承权舆而不可得矣。《旧书·礼仪志》言:“至德后兵革未息,国子生不能廪食,生徒尽散。堂墉颓废,常借兵健栖止。”至永泰二年(766年),乃有补国子生、重造国学之举。此事全出鱼朝恩之妄诞,遂乃以宦人而高坐说《易》,陈教坊之乐于上庠,事见《旧书·礼仪志》及两《书·朝恩传》。事类儿戏,只足发噱。然上元中,国子尝置大成生二十人,所以待之者颇厚。取已及第而聪明者为之。试书,日诵千言,并日试策。所业十通七然后补。其禄俸同直官。通四经。业成,

上于尚书,吏部试之。登第者加一阶放选,其不第则习业如初,三岁而又试,三试而不中选,乃从常调。见《新书·选举志》。永泰中,置两监生无定员,元和二年(807年)定之。见《旧纪》及《新书·选举志》。西京:国子馆生八十人,太学七十人,四门三百人,广文六十人,律馆二十人,书、算馆各十人。东都:国子馆十人,太学十五人,四门五十人,广文十人,律馆十人,书馆三人,算馆二人。文宗好尚经术,郑覃又以名儒为宰相。大和七年八月,册皇太子永,降诏言:“皇太子方从师傅,传授六经。一二年后,当令齿胄国庠,以兴坠典。宜令国子选名儒宜五经博士各一人。其公卿士族子弟,明年已后,不先入国学习业,不在应明经、进士限。”《旧书·本纪》。此为天宝罢乡贡后之旷举。于是立五经博士。事在开成元年五月,见《旧书·本纪》及《郑覃传》。又于太学立石经。自中叶后,学校屡遭兵燹,虽度支告匮,恒率官俸兴修。元和十四年(819年),文官料钱贯抽十文,以修国子监,已见第二十一章第八节。此事由郑馀庆建言,见《新书·馀庆传》。又《刘伯刍传》:孙允章,咸通中,改国子祭酒。建言群臣输光学钱治庠序,宰相五万,节度使四万,刺史万,诏可。《旧书·昭宗纪》:大顺元年二月,宰相兼国子祭酒孔纬,以孔子庙经兵火,有司释奠无所,请内外文臣,自观察使、刺史,下及令、佐,于本官料钱上缗抽十文,助修国学,从之。犹袭元和故事也。群臣论议,若贾至、归崇敬等,亦甚以学校为重。至议见《旧书·本传》及《杨绾传》。其议关涉选举,选法不变,自无由行,可参看第二十一章第五节。崇敬欲改国学之名及官名,说颇迂缪,然其重视学校则尤甚也。亦见《旧书·本传》。则唐人之于学校,迄未忘情也,然其效终不可睹。何哉?为政者之所求,急于应用,而历代学校所造,止于章句之儒,《旧书·张柬之传》:少补太学生,涉猎经史,尤好三礼。国子祭酒令狐德棻甚重之。柬之固有才,然亦能为章句,学校之所以重之,在此不在彼也。实为不切于务。以儒生与文吏相较,则文吏之周于用,远非儒生之比矣。况其生徒多取贵游子弟,并章句而不能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