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身世(第2/4页)

韦姌久未看到萧铎当着她的面发怒,乖乖地缩在他的怀里,像只兔子一样,做小伏低,还用手指有意无意地挠他敏感的颈部。萧铎直接将她抱回了家。她很惊讶他竟知她的家在何处,还轻车熟路地进了屋子,问她房间。

韦姌伸手轻轻一指,萧铎就走过去,“砰”地一声撞开门,将她放在床上,皱眉看着她。

山里的生活,并没多大的讲究。她房中的摆设也十分简陋,一床一桌,一些放置衣服的木箱子而已,墙上还有些花草的装饰,此外就没有什么了。

若不是她怀孕,他真想揍她一顿。哪有这么不听话的女人,居然敢站得离火药那么近。万一出了事,要他如何?

“夫君要不要喝水?”韦姌眉眼含着笑意,带着几分讨好看着他。

他沉着脸,不说话,如山一样立在她的面前。韦姌过去抱住他的腰,软软地说道:“是我自己坚持要上山的,你不要迁怒其它人。要罚就罚我一个好了。”

萧铎挑眉,任由她抱着:“你以为怀孕就可以当作免死金牌了?山上有多危险你知道么?何况我离开前,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韦姌扁了扁嘴,抬眼看他,声音又小了些:“事发突然,情非得已……”

萧铎低头,狠狠在她柔嫩的脸颊上咬了口。她惊呼,叫痛之后,他才松口。

这张脸像是冬日化雪般,温热中又带着丝丝的冰凉之意。薄汗沾于其上,犹如沾了露水的雪莲一般白净。记得她刚嫁来萧家的时候,虽然时刻温顺,从不把她的利爪伸出来,但也很少与他对视,更不会与他撒娇。

大概是一种敬畏。他也知道自己在世间的名声并不好听。九黎在深山中,那些传言以讹传讹,最后把他说得面目全非。

但那时他并不在乎自己在她心中是怎样的。不过是娶了一名女子,看着顺眼,睡在一起,生儿育女便是。看不顺眼,过两年可以休了,再娶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在他的意识里,只有他给或不给,她只要乖乖接受即可。

所以当她几次三番超出了他的掌控和计划,他便如平日带兵时一样,通过严苛的态度试图叫她臣服。但每一次都失败了。而且如今,她对他而言,分量已经不同往日,又有身孕,他怎么都不能像以前一样硬来。

萧铎试着将心头的不悦压下去一些,严肃地说道:“夭夭,我知道你为族人担心,所以我亲自上山解决此事。你怀着孩子,怎可胡来?你能不能把我和孩子放在你的族人、家人之前?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韦姌轻轻蹙了蹙眉头。她原本打算撒娇打诨把这件事混过去,没想到萧铎说出这样一番话。她老早就知道在萧铎的眼里,女人就是男人的依附品。发生了任何事,只要男人顶着撑着,女人安安心心地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就好。

这确实是这个时代的男女最普遍的相处方式,哪怕贵为皇后,男人都是天,做什么都顶破不了这片天。

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相处方式。若是从前,她也不渴求萧铎理解她,毕竟对着一个自己并不在意的男人,日子过得下去就好,不用求精神上的共鸣。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希望萧铎能够理解自己的思想,甚至学着去尊重自己。

她望着萧铎的眼睛,说道:“我承认担心族人,因此想要上山,但我也一直在努力保护咱们的孩子,他们在我心里是一样重要的,并没有先后之分。事情有轻重缓急,这是我的族人,我的家乡,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要毁于一旦而袖手旁观。就像我懂你心中的大义和责任,我从来没有怪你没来京城救我。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想法。”

“你还是怪我没有去京城。”萧铎先前强行压下的那团火,蹭地一下又烧了起来。他抿着嘴角,满脸都写满了不悦,目光暗沉。在他看来,女人是可以宠的,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地位,富贵,荣耀,宠爱,只要他有的,她都可以拿去。但他却不喜欢她的违逆。那就像一艘失去了掌舵者的帆船,不知道会驶向何方。

他对人对事,都有极强的支配欲,军队里头,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服从。

韦姌打量萧铎紧绷的神色,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心急了,说话的方式太直接。跟一个男权至上的古人讨论男女平等,终究还是有些痴人说梦。何况这人以后是要做皇帝的,江山万民都在他的脚下,跟他谈尊重女性?

“我真的没有怪过你,我只是……好啦,都是我不对。夫君别生气了,好吗?”她对萧铎咧嘴笑,见萧铎神色依旧严峻,索性主动贴过去,小声道,“夫君,小家伙又踢我了呢。它在说‘爹爹别生娘的气了’。”

萧铎被她娇憨的样子逗笑,大手抚上她的肚皮摸了摸,又去咬她的耳朵。她的耳朵后面那块特别敏感,他伸舌过去舔了下,韦姌连忙捂住耳朵,整张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