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1464~1492(第5/6页)

The Virgin Adoring the Child)。[12]

教堂主体的墙壁上,戈佐利画了纪念美第奇家族历史的内容,不过是用传说的三贤士去伯利恒的故事表现的,其中一些人物以真蒂莱·达·法布里亚诺为圣三一教堂(Santa Trinita)的奥诺弗里奥·斯特罗齐(Onofrio Strozzi)家族小教堂创作的圣坛装饰物《贤士来朝》(Adoration of the Magi)为原型。[13]

人们曾经坚定地认为艺术家是为了纪念1439年那次让佛罗伦萨成为欧洲文化中心的天主教大会而创作此画,所以将画中三位贤士的原型分别定为:东罗马帝国皇帝约翰·帕莱奥洛古斯——从他特别的长袍、长满络腮胡子的忧郁面容和独一无二的头巾式王冠可以辨别;君士坦丁堡大牧首——神态庄严的白胡子老人,也戴着与众不同的头饰,骑在一匹骡子上;年仅10岁的美第奇家族继承人洛伦佐·德·美第奇。他穿着盛装,骑在装饰华丽的马背上,马饰上也装点着美第奇家族七个红色小球的纹饰。正是他的祖父让这些伟大的人物从东方来到了佛罗伦萨。然而还有另外一种更有可能的解释是,对皮耶罗而言,这幅画描绘的其实是每年主显节当天在佛罗伦萨的三国王大游行。美第奇家族一直会参加这一活动,1446年科西莫本人就现身由米开罗佐帮助设计的贤士游行纪念活动。显然很多参加这次盛大游行的人都被戈佐利画到了作品中,他们大多数人戴着当时学者喜欢的平顶圆帽;在国父科西莫的肖像里,他也戴着这样的帽子。还有一些留着胡须的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希腊学者,比如阿尔吉罗波洛斯和查尔康迪拉斯(Chalcondylas),则都受到了美第奇家族的游说并接受了他们的资助而留在佛罗伦萨。在这两人中间,戈佐利画了他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他在画中人物的帽子上大胆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在他前面是美第奇家族的其他成员:皮耶罗的小儿子朱利亚诺,有一个黑人举着弓箭走在他前面;国父科西莫,他骑的马上装饰着美第奇家族的纹饰以及他本人三根孔雀羽毛的徽标;科西莫的弟弟洛伦佐,戴着一顶锥形的帽子骑在骡子上;当然还有画家的资助者皮耶罗,就像他在其他画像中表现的那样,依然没有戴帽子。除此之外,画中还有三个漂亮的姑娘坐在马背上,穿着类似的衣服,帽子上插着羽毛,这显然代表着皮耶罗的三个女儿。[14]

同他预订的其他画作一样,皮耶罗对这幅图画的创作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指示戈佐利把服装画得越艳丽越好。戈佐利同意了他的提议,并提出因需要大量的金色和天青色染料,皮耶罗能否预支工钱。当图画快要完成时,皮耶罗说画中的天使似乎过于突出,但是戈佐利并不认同他的说法:

我总共画了两个六翼天使,其中一个遮掩在角落的云彩中,只能看到他的翅膀尖端,一点儿也不会喧宾夺主,只会增强图片的美感;而另一个天使则是在圣坛的远端,以同样的方式被云彩遮挡着。鲁贝托·马泰利(Ruberto Martegli)看到这个布局的时候也说完全不会觉得突出。不过,如果您要求修改,我还是会遵照您的意愿,再多画两朵云彩。

皮耶罗可能没有活到壁画完成的那一天。他从1469年年初就一直疾病缠身,而人生的最后几个月里也麻烦不断。一些市民冒充他的名义在街上日夜抢掠作恶,并对被他们认定为美第奇反对者的路人施暴并勒索金钱。有人自以为是地认为皮耶罗的病体摧毁了他的意志,也有人将皮耶罗对共和国宪法的尊重误解为软弱可欺。但是皮耶罗又一次展现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强大决心,他下令把罪魁祸首带到他的房间,在病榻上斥责了他们的恶行;他还警告他们,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他会把已逐出佛罗伦萨的家族成员都召回来整治他们。这之后,城市里的暴行和掠夺马上就停止了,但是没到这一年年底,皮耶罗就去世了。圣洛伦佐教堂老圣器收藏室中,他被置于他弟弟乔瓦尼的旁边。在他及叔叔的遗体之上,皮耶罗的儿子们放置了斑岩石棺,还装饰了叶形图案,这些都是由多纳泰罗最杰出的学生安德烈亚·德尔·韦罗基奥(Andrea del Verrocchio)为美第奇家族设计的。[15]


[1] 在圣玛丽亚诺韦拉的马焦雷礼拜堂有基兰达约的壁画,资助者托尔纳博尼家族的女儿卢克雷齐娅·托尔纳博尼也被画进了《施洗者的诞生》(Birth of the Baptist)这幅画中,就是右数第三位女性人物。

[2] 圣米尼亚托主教堂的十字架神龛是为圣乔瓦尼·瓜尔贝托(San Giovanni Gualberto)的十字架制作的。他在圣三一教堂的小教堂是由卡奇尼设计的。毛织业行会负责圣米尼亚托主教堂的维护和装饰,并同意在这里修建神龛,前提是只有毛织业行会的标识可以被刻在上面。但是皮耶罗·德·美第奇坚持要把他的盾徽——一只鹰隼抓着刻有美第奇座右铭“永恒”的钻戒及三支羽毛——也刻在上面,最终两个盾徽都刻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