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欧洲的自我转型 (1500~1648年)(第3/7页)

法国国王和土耳其苏丹是哈布斯堡帝国权力的最坚决反对者(尽管1536年他们之间的盟约很少在战场上发挥作用,但该盟约一直是法国“最虔诚的基督教国王”的污点)。此外,查理与罗马教廷发生激烈冲突,他的士兵于1527年攻占了罗马城。但是从16世纪60年代起,西班牙军队和西班牙的虔诚基督徒入侵意大利,占领了罗马教廷,鼓舞了“反宗教改革”,教皇开始与哈布斯堡家族合作。帝国与教廷的联盟能够使曾经短暂地信奉新教的奥地利、匈牙利和波兰的几乎所有居民重新皈依天主教。

然而在德意志,宗教改革极大地增强了地方诸侯反对帝国巩固权力的力量。经过最初的犹豫不决后,查理五世宣称坚决反对马丁·路德及其信徒;但是他忙于应付主要在意大利和地中海进行的与法国和土耳其的战争,所以他从来没能腾出手来全力对付路德派。1555年通过与路德派诸侯签订和约,保证他们捍卫路德派崇拜仪式和教义的权利,他承认了自己无力恢复德意志的宗教统一的现实。次年,查理宣布退位,把西班牙及其帝国、勃艮第领地交给他的儿子菲利普,但是把奥地利和帝国皇帝的头衔授予了他的弟弟费迪南。

这种世袭领地的分裂最终也未能使各个部分的统治得到巩固。德意志仍然四分五裂,各地诸侯对哈布斯堡家族的帝国野心保持着高度防范。费迪南及其后继者长期追求一种谨慎政策,而菲利普二世统治下的西班牙虽然实力更强大,但是首先为巩固、接着为控制低地国家而进行徒劳的斗争。荷兰叛乱(1568~1609年)的成功和1588年英国取得对“无敌舰队”的胜利,都不能阻止西班牙继续在欧洲统治着勃艮第其他领地、控制意大利大部分地区、在地中海打败土耳其人、在美洲建立领土广阔的帝国,甚至一度兼并葡萄牙及其帝国(1580~1640年)。

菲利普二世死后,西班牙的霸权地位才开始动摇。法国被一系列宗教战争所折磨,这些宗教战争同情新教徒,反对王权,但在亨利四世统治下(1589~1610年),法国再次成为强大的统一国家。与此同时,手工业生产的停滞甚至倒退,削弱了西班牙装备维持帝国地位所需的陆军和海军的能力。因此,哈布斯堡家族和天主教会在欧洲的领导地位转移到该家族自查理五世的弟弟费迪南传下来的奥地利分支。他的同名儿子费迪南二世(1619~1637年在位)比其祖辈更加精力充沛和残酷无情。他以恢复天主教为名,任命官员,取代地方自治权和豁免权。结果把波希米亚的一场叛乱(1618年)酝酿成为30年激烈的战争,震撼了几乎整个欧洲。基督教的新教徒与天主教徒分歧助长了冲突,但诸侯与帝国主权之争同样处于白热化状态。当费迪南的军队似乎要取得胜利时,丹麦、瑞典和法国先后出兵干预哈布斯堡家族的帝业。随着《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的签订,德意志各地的毁灭性破坏结束了,和约承认德意志各个诸侯的主权,保证了帝国的空壳。此后200多年里,德意志仍然被众多地方统治者瓜分,他们的宫廷和政府都模仿大国,但是无法真正与《威斯特伐利亚和约》中崛起的大国——法国相抗衡。

欧洲的殖民活动和贸易

所以,1500~1648年间欧洲政治、军事和宗教历史的后果几乎像这些事件本身一样混乱。多个主权仍然分裂着欧洲大地,它们的关系复杂而多变。教皇在欧洲大多数地区的权力仍然是真实的;西班牙保住了美洲和欧洲帝国的大多数领土;甚至在巩固和加强对奥地利、波希米亚和匈牙利世袭领地的中央行政控制方面,哈布斯堡家族奥地利分支的帝国权力都找到了充足机会。因此,1648年出现的法国优势地位是非常有限的,即使在欧洲大陆本身。当人们考虑海军力量和海外帝国时,法国的优势就消失了,因为英国和荷兰已经变成了优于法国的海上强国。它们利用船只蚕食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海外帝国,派遣商人到印度洋,派遣殖民者到达美洲。

荷兰和英国东印度公司的相继建立(1600、1601年)为这两个国家在印度和远东的殖民活动提供了持久而有效的商业组织。最初是荷兰人取得了最辉煌的成功。从1594年首次冒险起,在短短50年里,他们就从马六甲和锡兰驱逐了葡萄牙人,在爪哇确立了自己的权力,因此,变成香料贸易的主人。英国在印度西海岸的早期殖民据点则比较弱小。

但是在美洲,平衡朝相反方向逆转,因为英国的弗吉尼亚(1607年建立)和马萨诸塞(1620年建立)殖民地很快超过了荷兰的纽约(1626年建立)殖民地。法国在加拿大的殖民活动几乎同时始于魁北克(1626年)。但是17世纪跨越大西洋最有利可图的欧洲冒险都是冲着加勒比海的较小岛屿,那里的蔗糖种植园由从非洲贩卖来的黑奴劳作,提供了欧洲急需的商品。到17世纪40年代,英国、法国甚至更小程度上的荷兰的企业家已经在这种贸易中占据领先地位,取代了最早在巴西和加勒比海沿岸经营甘蔗种植的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