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人满为患的小岛(第2/5页)
当然,当地中海依旧是文明的中心时,英国这个地理位置毫无价值,直到15世纪末,它还只是一个偏僻的小岛,在人们心目中和今天的冰岛一样遥不可及。“你去过冰岛吗?”“没有,但是我有一个姑姑去过一次。那是一个有趣可爱的小岛,可是太远了,去一趟要晕5天船。”
晕上三四天船——这就是1000年前英国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而且,要记住,当时的罗马帆船远远没有现在从利思到雷克雅未克的700吨汽船舒服。
不过,渐渐地,人们对这个处于文明世界之外的小岛增加了一些了解。那些住在半埋在地下的圆形小屋中的野蛮人,脸上画着奇形怪状的花纹,屋子四周围上低矮的土墙。是罗马人将他们最终驯化,罗马人从他们的语言断定他们与北高卢的凯尔特人属于同一种族,而且罗马人还发现这些野蛮人都很顺从,从不谈自己是否享有“权利”。不过,这些人是否真的享有对这片土地的“权利”还很难说,因为这些土地也是他们从先来的一个种族手中夺来的,至于那些更早的居民,我们只能在岛屿的东西两侧一些十分闭塞的地方,还可以发现他们的蛛丝马迹。

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
粗略说来,罗马人占领英国长达4个世纪,几乎和白种人成为美洲的优势民族的时间差不多。突然有一天,他们的末日降临了。在那之前的500年中,罗马人一直在阻止野蛮的条顿民族进入罗马帝国在欧洲的势力范围。但是,他们的防线终于崩溃了,整个西南欧洲很快被蛮族席卷了。罗马人急忙召回他们在欧洲各国的驻外军团,只在英国东部留下几个军团保卫身后的不列颠大平原免受苏格兰蛮族的侵袭,其余还有几个要塞保卫着威尔士的平安。他们像世界上任何一个大帝国一样,并没有意识到大势已去,直到覆亡多年之后,他们才猛然醒悟——国非其国。
有一天,定期补给的船只没有按时抵达英国,这意味着,高卢已经落入敌人之手。从此之后,这些在英国的罗马士兵就与母国隔断,永远地与罗马失去了联系。不久,港口传来消息,一些外国船只出现在亨伯河与泰晤士河河口附近,而达勒姆、约克、诺福克、萨福克和艾塞克斯等地的村庄都受到袭击并被洗劫一空。罗马人从未在东海岸线上设防,因为那在从前是根本没有必要的。现在,那个曾经推动条顿人跨过多瑙河、越过巴尔干和阿尔卑斯山山口的神秘力量(是饥饿,或是流浪的习性,还是后有追兵?我们无从知晓)又推动撒克逊的海盗从丹麦、从荷尔斯泰因蜂拥来到不列颠的海岸。
那时,那些住在漂亮的别墅区中的罗马总督、罗马军队、罗马妇女和儿童,顿时灰飞烟灭,就像美国弗吉尼亚州和缅因州最早的白种居民无声无息地从我们的世界中神秘地消失了一样,直到今天,我们还在寻找那些别墅的遗迹。这些罗马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中的一些人被自己的仆人杀死了,妇女则嫁给了好心的当地人——这就是那些骄傲的征服者的民族的离奇命运,这只命运的巨手将那些没有及时打道回府的人骤然攫住,再也没有放开过。
随后,暴乱开始了。那些来自苏格兰和喀里多尼亚的手持大斧的蛮族,肆无忌惮地杀戮他们的凯尔特同胞,因为这些凯尔特人在罗马人充当世界警察的几个世纪中,曾经做过他们的走狗。于是,在这样悲惨的情况下,人们通常会犯下致命的错误——一个念头便造成万劫不复的灾难:“我们到别的地方去找一些骁勇善战的人,雇佣他们来帮我们打仗吧。”于是,这些强人来了,他们来自艾德河与易北河之间的那些沼泽和平原,他们属于一个名叫撒克逊的部落,但我们不知道他们部落的具体来源,因为,德国北部全是撒克逊人。
他们为什么又要称自己为盎格鲁呢?这又是一个不解之谜。“盎格鲁-撒克逊”这个词是在他们来到英国几个世纪之后产生的。这个词现在是一个战斗口号:“盎格鲁-撒克逊血性”或“盎格鲁-撒克逊传统”。如今“盎格鲁-撒克逊”已经成为一个神话,这个神话的主人公得意地认为自己比所有人都优越。那又何必太认真呢?然而,历史学家不得不遗憾地宣称,盎格鲁人不过是以色列王国失散的部落中的一支,这些失散的部落常常在编年史中被提起,但没有人能确定他们的来源。至于撒克逊人,他们也不过就是北欧外来的游牧部落,30年前,人们可能还会在远洋轮船的下等舱中见到他们。这些人非常强壮,他们对工作、战斗、娱乐和劫掠,永远热情高涨,精力旺盛。盎格鲁-撒克逊人用了整整5个世纪才完成统一大业,这块土地今日已经成为他们的世袭领地。他们还强迫可怜的凯尔特人使用他们的语言,于是这些凯尔特土著又很快将他们从罗马贵妇人厨房里拣来的那几句拉丁文抛到脑后。后来,当条顿的移民大潮涌到这个小岛时,盎格鲁-撒克逊人又被赶出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