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卷 愚物语 第零章 骏河·Bonehead 008(第4/5页)

人只能擅自自救。

“哈哈——这可是舅舅的名台词呢。那么,我就决定自己擅自自救啦。就请骏河前辈把我这等人弃之不顾,只追求自己的幸福好啦。”

“你这人怎么说什么都带着刺啊……在这种局面下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呀。这由不得你。”

“哦哦,您为人是多么善良啊!”

扇君像感叹一般张开双臂。

虽然我觉得那是用身体语言在嘲笑说“这位前辈怎么就那么容易中圈套呢”——说不定他说的不是“善良”而是“好骗”?(注:怪我(けが)——伤口,怪事(かいじ)——怪事,怪なる(あやなる)——“奇怪”的动词用法。现在多用其形容词形怪しい。为什么我要在翻译中复习音读和训读和固定词啊……)

不过,这也不是玩文字游戏的时候。

“人只能擅自自救”这句话,说不定解释了一定的真理,但也不能就因此默认后辈一个人擅自走向破灭。

幸好,就算扇君这极度不经大脑的愿望真被恶魔受理下来了,我也知道相应的解决方法——这种经过专家教授的交涉技巧,在本次事件中也应当派的上用场。

针对恶魔实现了愿望这一状况,分别从表侧和里侧进行对应,有两种对策——一种是证实愿望的不可实现,另一种是抢在恶魔之前凭自己的力量实现愿望。

要点是,将恶魔逼迫到无法履行契约的死角。

这里应当采取的是第二种解决方法。

也就是,在恶魔解读出密文之前,我和扇君独力把它破解出来,这样根据契约,扇君的肉体就不会遭受恶魔凭附。

小小尝试一下没问题,但过于冒失地发起挑战只会凭空扩大危机感……我真没想到区区只是收拾房间,最终会演变成这样的遭遇。

阿良良木前辈去年的遭遇,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这说不定就是最高年级生的责任之类的。

“嗯?”

这时,扇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

“不好意思,骏河前辈,能把那个拿给我看看嘛?”

维持着半埋进垃圾山当中的状态,他指向了脚边——虽然这样恭谨的口吻中,不一定包含着对前辈所适当的尊敬态度,我还是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那边的是捡起木乃伊的左手时随手放在榻榻米上的,之前所说的粗草纸。

那张有二分之一几率反面朝上的纸怎么了?刚刚不是从头到尾都检查过一遍吗?

“不啊,只是看着它反面朝上的状态,又发觉了些别的事。能用脚趾把它夹给我吗?”

“怎么得用脚趾啊……”

但这说不定是有其意义的要求,我小心翼翼地注意不撕破密文纸,用脚的大拇指和食指夹起它(实在很像夹娃娃机的动作),将它递给了扇君。

扇君也用脚接下了它。

到底为什么要采取这种做法呀。

“喔唷。”

跟我想得一样,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深刻含义(似乎只是想体会一下,不是跟我用筷子夹开食物而是用脚趾传开信纸(注:箸渡し(はしわたし),意为一个以上的人同时夹住一盘菜里的食物,在日本是只有祭奠死人的时候才做的事情请务必引以为戒,与足渡し(あしわたし)(用脚趾把东西递来递去)音近。其实第一个词直接用IME打的时候出来的是橋渡し(过桥),西尾没放进来真是太好了。)的做法。这算是什么样的欲求啊),扇君最终普通地把信纸拿在手里,又一次仔细端详起来。

只不过这次看的是反面——“嗯。”

“怎么啦?是不是其实反面,还写有别的信息来着?”

“不。虽然觉得也有这样的可能所以才检查的,但是扑了个空。不过,扫除也好解读密文也好,实际行动都是最重要的啊——为了能通览整张纸的反面而展平了纸张,但是却发现了一开始由于纸张皱褶而漏下的,在正面一角的信息了呀。”

“皱褶?”

这么一说,又看了看扇君手中的信纸,我也注意到了……并非长期折叠而出现的折痕,而是刚刚木乃伊的左手胡乱抓住屏风内侧的信件,从而攥出的皱褶。

而且因为现在展平了,本来很难读的字句都清晰可读了起来……忽视了这一点确实是我的粗心大意所致,但由于害怕纸张破裂,确实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要去强行整平皱褶和折痕。

为了能仔细看清反面,而不害怕撕裂信笺的扇君的所作所为居然能联系到新笔迹的发现,看来不管如何,行动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至今为止,一直都看漏了这行字句的原因,除了它藏在皱褶里,字迹又褪色了之外,还有一个。

只有这行字,跟以往所看到的文章不同,任何一个语素都是片假名构成的——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