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卷 终物语(中) 第四话 忍·盔甲 027(第3/4页)

「…………」

我并不是忘记了这一点。

只是,就算我在决斗后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也根本不用担心这件事——如果初代怪异杀手能负起我所负的职责的话。

「不对不对,所以如果说有什么令卧烟小姐担心的可能性,那就是这个了吧——Heartunder Blade和她最初的眷属重新恢复配对连接,才是最令人担忧的事态。不管怎么想那也很危险吧——要是像Heartunder Blade这样的家伙变成两个的话。」

你要有自觉啊,你必须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正抑制着一个足以毁灭世界十次的怪物——虽然艾皮索德这么说,但我却觉得这就好像在说「因为我是一个无力得什么都做不了的家伙,所以才能起到作为忍的安全阀的作用」似的,完全没有刚才那样的喜悦感。

这不简直就是一个唯一的特技是到处散布色情刊物的家伙吗。散布色情刊物,那到底是什么仪式啊。

「……既然这么不受期待的话,或许问这个问题也没什么意义了,不过——假如这场决斗是我赢了的话,那家伙会怎么样?」

「会被退治。他将被我、或者是卧烟小姐,以不留下后遗症的手法彻底退治掉——因为本来是被当成不存在的怪异,所以很遗憾的是拿不到奖金,不过报酬还是可以从卧烟小姐那里拿到的。所以你不需要在意——不管是赢还是输,结果也不会有所变化。就是那个啦,你和初代怪异杀手的决斗,可以说是一场开场戏,或者说是表演节目……类似开球式的东西。」

开球式。

虽然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尽量放松心情才这么说的,但是听他这么说,我反而觉得自己的干劲被削弱了不少。

不过就算是开球式,也没法确定哪一方是投手哪一方是击球手。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允许出现击球手把扔过来的球打出去这种违背常规的行动。所以最多也只能说是我和怪异杀手的大显身手的表演节目罢了……

「……我啊~」

说明完毕之后,艾皮索德就把之前一直靠着的十字架拔了出来,轻松地搭到了肩膀上——那个搞不好可能有一吨那么重的十字架,他却轻而易举地拿了起来。

半吸血鬼。

尽管作为吸血鬼的技能威力减半,但是吸血鬼的弱点也同样减半——即使在白天也能发挥出这种威力的、身穿白校服的专家。

「我的爸爸和妈妈啊——唔,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分别是人类和吸血鬼。」

「…………?」

「我可不想你因为看到这样的前例,就觉得人类和怪异能培养出感情,能很好的和睦相处什么的。我反而希望你把我的存在当成一个失败的例子来看待呢。」

失败的例子?

作为形容自己的说法,这听起来也不像是自谦,也跟他的一贯风格不相符。

「因为我的爸爸和妈妈,在那之后就被杀掉了啊——到头来,他们结合之后没过多久,就被人类退治,被吸血鬼吃掉了。」

我要是没有受到保护的话也很危险啊——他以跟刚才毫无区别的语调说道。然而,那却是足以让我在一瞬间内、在短短的一瞬间内忘记这个男人是曾经跟自己厮杀过的对手这一点的、极具冲击性的事实。

「笑死人了吧?就是这样子的啦——所以你可别抱有奇怪的希望啊,对自己跟Heartunder Blade的关系。」

「……但是,那样的事情——」

我一时间实在难以相信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甚至觉得那才是一个特殊的例子。但是,艾皮索德作为一个以私情行动的专家的理由,这样的话我就完全明白过来了。

如果有着父亲被吸血鬼杀死,母亲被人类杀害这样的过去,那当然是——

「嗯?啊啊错了错了,反了反了。是身为人类的爸爸被人类『退治』,身为吸血鬼的妈妈被吸血鬼『吃掉』了啊。因为他们分别被各自的同类当成了背叛者啊——当然我也不打算责备他们的行为。因为即使是我也觉得他们是背叛者啊。」

「…………」

他竟然说出了比极具冲击性的事实更惊人的话。

在和平世界中长大的我当然无法对此作任何的评价——只是觉得过去一直认为是个可憎可恨的敌人的——白校服的少年,突然间变得很接近自己,但同时也是身在遥远彼方的存在。

「……当时保护你的人是谁啊?在人类和吸血鬼都成了敌人的那种状况下,守护了你的人究竟是——」

「虽然也不能说是守护了我啦——毕竟也存在着各方面的意图和目的嘛。」

他先说了这样的前提,在稍微犹豫了一下是否应该说出来之后,他开口道:

「是吉罗秦卡塔(G训lotine Cutter)那里的教会。」

吉罗秦卡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