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们”出发吧!(第6/7页)

夜继续说着:“如果他们继续跟着我们,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根本无法展开,我等待了很久才等到这个机会,我可不愿意因为这种带着军队冒险的愚蠢行为使之毁于一旦!”

伊达似乎是因为受不了他的这种絮叨了,才说了一句:“我们法兰公国的军队指挥官,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

肯特能够明白他的这番话里有两重意思,一是指军队的指挥全不在他的手中,作为法兰公国的继承人,他有义务维护公国的权利正常行使而不是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去干涉它。二是公国的军队指挥官这样做有他们的用意在里面,夜作为外来者,没有权利询问甚至干涉法兰公国的军务,这种行为在权力者眼中是犯忌的。

不过夜似乎没有体会到伊达话里的意思,还是很不满的坐在一边。

营地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大家都沉默不语。

谷莠子慢慢的收拾着炊具,忽然说了一句精灵语,然后明尔与她就一起大笑了起来。

肯特听不懂精灵语,可是看伊达与夜的样子,似乎也不明白他们两个在说什么的样子——要知道这两个魔法师可是精通精灵语,一路上各自都曾经用精灵语和明尔交谈过的。

这种情形似乎愈加显得谷莠子这个人神秘起来。

话说回来,在肯特眼里这个小队伍中每一个人都有着与众不同的神秘——除了肯特自己。

“子爵……”

肯特等到夜回到了他自己的帐篷之后来到了伊达身边。

伊达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的侍卫长终于忍不住了。

“子爵,关于那个夜……”肯特迟疑着说。

“怎么样呢?”伊达歪着头戴着揶揄的口气问。

肯特吸口气,毅然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子爵,我知道不需要我提醒您关于那个夜的不轨之心,但是您进行这样的游戏的时候,又没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呢?作为法兰公国的继承人,您的一举一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呢?您不觉得,为了这样的事情劳动整个公国的军队变动布署,是很不值得的吗?”终于把在心里盘旋了好几天的话说了出来,肯特觉得轻松了不少。也许这样的不恭敬会令子爵更加排斥自己这个侍卫长,可是肯特还是觉得,既然自己在这个职位上,就应该进到这个职位应尽的责任,因此而失去这个职位的话,并不是自己做的不对,而是自己没有想到更好的方式方法而已。比起子爵的欢心,职责更加重要,连基本的职责都尽不到的话,怎么有资格继续留任这个职位?

“谢谢你的提醒肯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伊达既没有接纳他的建议,也没有生气或者排斥,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推开,反而令肯特完全不知道说么才好,愣在那里,心里充满了失落。

“……肯特,谢谢你肯说出这些话,或许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要相处下去,你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我。”

肯特贝伊达接下来的这句话弄得更加满头雾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子爵已经接受了自己这个侍卫长,准备允许自己长时间的留在他身边了吗?

不,他既然说“或许”,就是指并不能确定,自己得到的只是一个初步的认可。

那么……

肯特思索了良久,猛地意识到自己本来是在劝谏子爵不要继续这段旅程的时候,却发现伊达早就回到帐篷里休息去了,只剩下自己还呆在篝火已经熄灭的营地上发呆。

子爵……

也许,法兰子爵和他的侍卫长之间,真的需要时间来慢慢的相互了解……

肯特叹口气,如同其他的每个夜晚一样的抱着佩剑坐在伊达的帐篷前,闭目休息。

当伊达离开法兰公国的境内,本来在队伍后面跟着的法兰公国军队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伊达对此没有任何表示,肯特这才明白他说过的“法兰公国的指挥官知道应该做什么”这句话的含义。

皇太子的军队依旧跟在后面,不过几天之后,当伊达他们也穿越边境线的时候,那支骑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离开兰姆帝国之后,邻国斯特兰王国的边境一片荒凉,人迹稀少到走上一整天都看不到一个村落,这片土地其实并不贫瘠,但是当年两国交战的造成的伤痕依旧没有修复,那些逃离故土的人们显然直到今天依旧没有回到这片土地上的勇气。

“当年的三国战争,其实是本上是在这一带展开的。”伊达站在一个小山头上眺望周围,带着说明性的口吻对谷莠子说。

“令尊的战略部署很聪明。”谷莠子如此回答。

伊达不再说话,举目环顾四方。

目光能及的地方曾经都是良田,有些被战火焚毁的村落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向北方伸延的是平原地带,目光甚至可以一直伸延到与兰姆帝国接壤的国界线附近。在西方则出现了连绵的丘陵,山势越来越高,当到达与神圣帝国接壤的地方的时候,就会变成险峻的崇山峻岭,那也是斯特兰王国对抗神圣帝国的重要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