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第2/2页)

许愿稍平复一些,与于蕊擦身而过,低头说:“我也去洗手间。”

两个女孩出去的时间有点长,去个洗手间,再顺便嘀咕几句,这时间也是富富有余。

徐景天可没想替谁包庇地下恋情。搁下酒杯,神色正经地问林一山:“不是说你妈特别喜欢吗?”

“本来就是啊!”

“今天小于小苏都在,她们的名字,加起来有四颗心了!算上我这颗,你当着这五颗心的面,跟我说句实话。”

林一山愈发得意,独自把杯玩着酒杯,把剩下的酒一口喝下,眼睛蒙上一层滑溜溜的水光:“……”

三个人支起耳朵,等他的答案。

他把本该说话的时间留了白,墨蓝色衬衫掩盖了肌肉线条,身体向徐景天倾斜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伸出右手,扣住徐景天的脖子。

苏芯茹被伸着长腿维持身体平衡的林一山惊呆了。

说悄悄话的表情,但音量刚好够三个人听:“她离不开我。”

说完收回手臂,收回腿,正襟危坐,整了整衬衫前襟的褶皱,分别对三个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意思是:答案揭晓了!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两位男士都喝了不少酒,徐景天拒绝找代驾,非要坐林一山的车,把自己的车扔在餐馆,说第二天再来取。

许愿开林一山的车,林一山坐在副驾驶,把胃有料、心无邪的于蕊,整场烧脑、语有不甘的苏芯茹一一送回家。徐景天坐在后座中间,从前排座椅的空隙看林和许互动。

“踩刹车别那么顿,要轻柔一点。”

“出主路,对,后面没车,给油!给油!”

“你这个反应速度,开高速特别危险。该快的时候要快。”

许愿刚工作那两年考了驾照,最近几年没摸过车,而且驾校练车用的是普桑,方向盘有千斤重,挂档手柄也硬如铁杵。林一山的车比较宽,而且操控方式和大众品牌不一样,许愿又要适应车,又要适应路,一路开了几十公里,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无暇顾及林一山的苦口婆心。

从徐景天的角度看来,林一山就是在唱独角戏,怪有意思的。

到了地方,徐景天不肯下车。

林一山转头:“不想走是吧?等着去我家吃宵夜?”

徐景天哼一声:“行啊。”

“没有宵夜,我们回家就睡觉。”林一山嘴上开始浪。

许愿握着方向盘,手心快冒汗了。

“嫂子和孩子和你一起吗?”

吃饭时就想问,被别的话题岔过去了,林一山这才想起来。

“你嫂子晚些去,我先去,把孩子上学的事搞定。”说完还是不动弹,“你先下去抽棵烟,我跟你……我跟许愿有话说。”

林一山思虑几秒,转身去开车门。边走边掏烟摸火,一气呵成,走到路边树下,慢悠悠吐出一团白烟。

许愿升职了。

从某种层面上讲,肖劲和徐景天有相似之处。知人善用,胆大心细,对政策和方向把握得准。

几个大项目做下来,都有许愿的参与,再加上去留问题水落石出,肖劲也意识到,许愿是个不可多得的帮手。

给许愿单独辟出一间办公室,另配两个得力的年轻职员,让她分管商务、谈判、合同、投标,兼协助肖劲做市场。

收入随着职位提了。许愿花钱并不大手大脚,这两年有点小积蓄,肖劲用人狠,出手也大方,公司上下纷纷盘算年底的奖金和分红,许愿默默算了个数,卡上余额加上即将到手的年终奖,足够让自己眼前一亮。

欣喜之余,工作量也陡然增大。要尽快带领团队熟悉业务,原有的工作量也有增无减。林一山这边,年底交产品,虽然早已实现财务自由,可钻研工艺并按自己思路做出漂亮产品的瘾,他是永远戒不掉。

两人各自忙了一周,周六许愿可以休息,林一山还要加班。产品周五晚上进罐,周六一早出罐,这一罐是两个大型零件,飞机蒙皮,双曲率、帽型筋结构,如果成功,就是航空复材零件界的奥黛丽·赫本,如果失败,那就是一滩烂泥——不是普通的烂泥,是昂贵的烂泥。原材料按面积算的话,单层比人民币铺出来的还值钱,何况还是多层共固化。

早上林一山醒来,发现许愿穿戴整齐,正站在床边望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把完结的几章写完,一起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