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北城玩儿主大混战(第16/32页)

周陈之战持续了五天,周奉天的损失不小,陈成已经快成了光杆司令了。手下的人有的受了伤,有的躲了起来,还有的投到那边去了。到第五天晚上,跟着他上街的人,只剩下三福一个人了。陈成笑着对三福说:“现在,该轮到我和周奉天单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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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疆到湖北休养了一个月,精神好多了,父亲的一个老战友在武汉军区担任领导工作,他见到面黄肌瘦、委靡不振的陈北疆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哪里有什么病嘛,你就是装病!这么小的娃娃还要休养?乱弹琴。到连队去、到军营去,和战士们一起摸爬滚打、吃大锅饭,我保证你什么病也没了。”

陈北疆被安排到驻守在山区的一个步兵连队进行锻炼。

连队里突然来了个女学生,而且这个女学生还是这么漂亮、瘦弱、娇小,立刻就吸引了全体战士的注意,一个个地都雄健、文明、高雅起来。但是,在陈北疆面前,战士们表现得最多的还是骑士风度。他们变着法儿讨她的喜欢,哄她笑。

于是,陈北疆就整天地笑,不停地开怀大笑,笑了一个月,精神振作了,体重也增加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急着要回北京。临走时,老军人拉着她的手说:“娃娃,留下吧!山沟里生活艰苦,但是能养人、养精神。当年,我们就是靠着这股精神,跟着毛主席从井冈山走到天安门去的。北京那地方,人多、热闹,但是毁人!别说你们这些娃娃了,多少老家伙还不是毁在那里了?”

陈北疆没有留下,还是回到了“毁人”的北京城。

到家的第二天,刘南征就来看她。

“北疆,你这种病叫忧国忧民症。其实,政治上的事、国家的事,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你看过去的老红卫兵,有几个还关心政治?以后多玩玩,别瞎操心了。”

陈北疆笑着说:“我的病,别人治不好,只有一个人能治,但是这个人不好找。”

“哪个医院的?”刘南征关切地问,“我去找,八抬大轿去抬他,还能不来吗?”

“轿子是抬不来的,”陈北疆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得用绳子。”

“用绳子捆来?到底是谁?”刘南征不解地问。

“周奉天。”

“好吧,这个大夫,我给你请定了。”

“南征,你不行,你请不动他。”

“那你就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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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成回到家里时,发现田建国和黛玉来了。他们和三个妹妹正围在一起玩跳棋,又吵又笑,很热闹。

陈成愿意看见妹妹们开心地笑,但是近来她们已经很少有笑模样了。特别是大妹妹,总是用忧郁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和田建国握了手,问:“你最近干什么事呢?还好吧?”

“什么事也不干,整天在外面闲逛,天一黑就脱裤子上床。一天到晚,也就那么会儿舒心。”田建国毫不隐讳地说。

陈成笑了:“小心点儿,要是黛玉在大观园外面养活了孩子,那就贻笑大方了。”

说了一阵闲话,田建国开始说明来意:“陈成,听说你和周奉天闹翻了,我们都愿助你一臂之力。你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我和周奉天之间的问题,是私仇,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别人不能插手。”陈成坚决地说。

“我们也和周奉天有仇。如果我们打击周奉天的话,你也不会插手帮助任何一方,是吗?”

“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因为你们和周奉天之间的仇恨,涉及我,涉及陈北疆,还有……”陈成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还有王星敏。”

送他们出门时,陈成问黛玉:“你还写诗吗?”

黛玉说:“男人们都没有诗意,写出诗来给谁看呢?不能总是对牛弹琴啊!”

“女人的诗,都是写给男人看的吗?”

“当然。没有男人,女人就更没有诗意了,眼枯即见鬼,天地终无情。女人们就会成为女光棍、女疯子,就像……”

“像谁?”

“陈北疆、王星敏。”

田建国和黛玉走了以后,边亚军又来了。陈成对边亚军说:“和周奉天打了几天,我现在支持不住了。烦你告诉他,我认输了。”

边亚军关切地说:“陈成,我可以借给你一些人,再支持几天,奉天也就不行了。”

陈成摇摇头,说:“刚才田建国来了,他们要帮我打周奉天。所以,我一天也不愿再打下去了。让他留下点力量,去对付陈北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