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这东西怎么这么烦?听起来像那么回事不就行了吗?还要什么意境?我不学了!”

“黎卿真不愿再学了?让朕看看是不是真的?”

“陛下你好烦啊,走开,走开,我说了不学了!”

“不走,当初可是说了,朕一定会‘手把手’教会黎卿……”

……

“呼……”

宽敞昏暗的房间中,躺在床上的男人缓缓坐了起来。

深刻呼一口气,傅庭深伸手点开房间的灯光,露出了那一张足以让所有女人都尖叫的俊颜。

从床上走下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清晨五点五十,不算晚,但也不算太早。

按照平时傅庭深的作息,再有半小时就该起床了。

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后,傅庭深坐在了书桌前,闭上了眼睛。

这次的梦境似乎又有了改变,但傅庭深已经不记得梦境中所发生的事,只余下了一些影影绰绰的画面。

这次似乎出现了一个以前从未出现过的男人,这个人和以前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傅庭深终于睁开了眼睛,伸手展开一张宣纸,拿过一旁的毛笔在纸上缓缓地勾勒着。

不多时,宣纸上便已经出现了一站一坐两个人影,依稀可见坐着那人面前放着的古琴。

……

“咚咚咚……”

就在宣纸上画面成型的那一刻,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房中的寂静。

“进来。”看着已经完成的画面,傅庭深随手将毛笔随手丢入了一旁的笔洗之中。

“七爷?”严州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站在书桌前还穿着睡衣的傅庭深愣了愣。

“怎么?”傅庭深眉头微挑,不过严州今天怎么到他家里来了?

“公司八点有一场会议,七爷现在是……”严州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怎么觉得有些看不懂呢?

傅庭深抬眼望向墙上的挂钟,这个时候才发现时针不知何时已经指向了字符“Ⅷ”之上。

居然已经八点了。

揉了揉额头,傅庭深发现自己对刚刚逝去的两个小时居然毫无记忆,画画之时,他似乎陷入了某种玄妙的思维之中。

再一次将眼神落在了桌面上,准确的来说,是落在了刚刚所画的那副画之上。

只见纸面上两名男子在桃树下一坐一立,坐着那人仰着头看向站立的男子,似乎是在抱怨着什么,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古琴的琴弦上。

看不清两人的表情,甚至连长相也很模糊,只依稀能感觉到两人相貌不俗。

而从两人的衣着以及一旁露出的屋檐都能看出,他们的身份应该并不简单。

这真的是他刚刚画出来的?

傅庭深闭了闭眼睛,发现对于画画时的细节,已经全无记忆。

只记得笔随心走,最后这样的画面便跃纸而上,仿佛这样的画面早已镌刻在记忆深处。

“七爷?”没有得到答案,严州有些忐忑,再一次出声询问。

“会议延后直九点半。”伸手将笔墨已干的画卷起来,傅庭深随口吩咐。

而后转身走向了一旁的更衣室中。

“是。”确定傅庭深行动如常,严州点头,悬在半空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转身开始通知公司那边回忆延后。

不多时,傅庭深便从更衣室中走了出来,走动的同时还在整理着脖子上的领带:

“桌上那副画,帮我一起带到公司。”

今天的回忆关乎公司明年的走向,即使是傅庭深也不好多耽误,但心中又实在放不下,干脆便直接带到公司。

画?什么画?

“好的。”心中疑惑,严州面上却丝毫不显,快步上前,不多时,便看到了书桌上卷起来的宣纸。

瞅了瞅傅庭深已经出门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宣纸,严州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战的挣扎。

从他刚刚开门看到的情况,七爷今天的反常都是因为这幅画。

而这幅画,似乎还是七爷亲手所画下的,所以七爷到底画了什么?

说心中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但最后,严州还是忍住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心,从一旁的书架上找了一个空锦盒,直接将宣纸放了进去。

“七爷。”

等严州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傅庭深居然坐在了餐桌前。

要知道以前明显已经迟到的情况,七爷从不会抽时间出来吃早饭。

别说是早饭了,忙起来的时候一天不吃饭的时候也是有的,今天这是?

“吃过早饭了吗?”仿佛没有察觉到严州的惊讶,傅庭深喝了一口牛奶,随后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还没有……”虽然不知道傅庭深什么意思,严州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那就一起吃,东西在厨房,自己去拿。”傅庭深头也不抬地说着。

“是。”将锦盒放在傅庭深面前,严州快步走向了一旁的厨房,不多时,便端了一盘和傅庭深一模一样的早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