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琴音便停了,莫非的目光没有焦点,她经常时不时的走神,没有理会那个男人在说什么,第一次见面,他像杀神似的,杀个尸横遍地,第一次见自己时,那种凶气似乎无法化解,形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可现在,那个冷酷到极点的形象猛然崩塌,只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嬉皮士。

“哦,对了,那幅画已经被我毁尸灭迹了,毁坏了你的劳动成果非常不好意思!”金易笑笑,人已在门外,打算说完了这句后顺手关门。

“为什么?”,莫非终于再度开口,仍是空灵得有些飘渺的声音。

“因为我这人不喜欢抛头露面的,自小厌恶照相!”金易笑着解释。

“哦!”莫非应了声,淡淡道:“我再画一副便是!”

“什么?”金易的声音高了个小八度,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人的脑袋瓜是什么做的,冰块?都不知道转弯的。

“我的眼睛就像一个照相机,看到的东西只要记住了,就可以重新画出来,不明白?”莫非反问。

“噢噢,我懂你的意思了!”金易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原来自己还真是做了个愚蠢的事情,毁了一幅画而已,又没有毁掉她的记忆,她可以再度画出来的。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金易觉得手掌又在不听话的动弹,如果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看见了,采取的手段自己还记忆犹新。

下一秒,惯性思维带动着金易的手按在了莫非的颈子上,男人的声音再没了嬉皮笑脸,道:“你是否在提醒我,需要这样折断这段美丽的颈子?”

晚间已经非常凉快,当金易掌握着莫非的脖子时候,才发现,她的颈子美得十分独特,有些天鹅的优雅弧度,洁白如玉,连一根多余的汗毛都没有,触手微温,像握着一块温玉似的,像日本浮世绘里的和服女人,总是将那片柔美弯曲的颈子绘得十分优美,金易竟走神了,想起了徐志摩的《沙扬娜拉》里,那一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所描写的就是美丽女人低头时,那一片雪白颈子所拥有的优雅美丽。

“如你喜欢,请便!”莫非眼皮都没有抬上一丝,琴已挪开,桌上铺了一卷丝帛,一手持笔,另一手将握笔时垂下的宽大袖子撩起,一副工整的工笔画又在成形,这里边的人让金易又块晕倒,却是日间自己和云雀儿参观画像时候的样貌打扮。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真面目的?”金易有些好奇了,这个女孩冷冰冰的,但能让自己吃瘪。

“你可以藏得住你的味道,眼神,甚至皮肤的颜色,包括身型大小,但有些东西是无法藏住的!”莫非细细的在丝帛上描着金易脚上的登山鞋,连那个破了道小口子的细微处都没有放过,这么个俗到极点的打扮却浪费一卷丝帛来描述,这个女人可真有钱,金易现在才知道被女人惦记上了的恐怖程度,金易都不知道白天她什么时候见过自己,即使他的警觉从不放下。

“说吧,要什么样的条件,才可以放过我?”金易将手放在莫非的颈子上,竟舍不得放手,那种冷中带温的触感竟然无比美妙。

“没有条件!”莫非道,但有些意犹未尽。

“那就好,多谢了!”金易以为她放过自己了,松开手,打算闪人。

“所以——我该画的依旧会画!”莫非说出了后半截。

“你——!”金易终于被触怒了,却不怒反笑,道:“别激怒我!”

“又怎样?”莫非说的话内容很像一个女人在跟自己的男人赌气撒娇,但在她的口中说来,却只有漠然,漠然到了极点的那种,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所以金易的威胁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我可以杀你的。”金易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刻意温柔,好像声音大点就会吓坏她似的,但本身的内容就是最可怕的。

“你不会的!而且,我有些渴望死亡。”莫非直起身,将笔插回筒内,理也没有理他,径直往门外走去。

金易的身影像猎豹似的弹起,手抓住了她的喉管,淡淡笑道:“但我会强X你!”。

莫非的后背靠在墙上,整个身体被金易紧紧压迫着,她听见这话的时候,饶是再怎么冷漠,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害怕,但又回复古井不波的状态,淡淡道:“随你!”生死都漠然了,强X算什么?

金易也是被激起了火气,这傻X女人,如此的不通情理,自己救了她,她却将自己的样貌画在了画上,此刻叫她不画也不行,还不怕死,不怕强X,难道还真以为自己辣手催花的本事是假的不成,带着手套的指尖一滑,在莫非脖子处往下一滑,却发现女人胸处并不是胸罩,而是古代样式的束胸,看来她还是个汉服倡导者,金易尽管有所分心,但为了达到威胁效果,双指交错间,已将束胸扯开,半边雪乳就暴露在了空气中,顶端处嫩红一点,晃花了金易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