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4页)

“辞镜,我怕……”梦里的梵音一双明眸噙了泪水,那张美艳到了极致的小脸煞白一片,像是战栗在风雨中的一朵梨花。

柔弱,娇美,等着人去呵护。

辞镜眉头皱了皱,他知道梵音就算是害怕,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当梦里的梵音依偎在他怀里还试图往他胸膛上蹭的时候,辞镜就伸出两根手指按住她的脑门把她推远了些,一脸嫌弃道:“你给本座正常点。”

四周都是流火结界隔绝了外面的视线,那熊熊燃烧的业火,仿佛是要把人心底最隐秘的欲.望逼出来。

他按着梵音的脑门把她推开,她又蹭过来,来回几次,倒是梵音自己身上的衣襟被蹭散了。

她披着他的外袍,雪白的里衣松散,乌黑长发批了满身,这极致的色差无端生出几分旖.旎来。眼尾还泛着红,一脸的欲语还休,那双漂亮的眸子仿佛是蒙上了一层水汽,无助地望着他。

辞镜怔住。

因为这一怔,梦里的梵音吻上他的时候,他就忘了躲开……

……

天将亮的时候,睡在梵音旁边的小狐狸突然浑身一颤醒了过来,它茫然看了看四周,发现梵音就躺在自己旁边时,像是被惊吓到,立马从床上蹦了下去。

它撤去了画在窗前的符咒,又把梵音原本的画的那张火行符贴在窗前,伪造成没人来过的样子,这才逃一般的离开了屋子。

等梵音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绽。

她打过的地铺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门窗上的火行符也贴得好好的,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看样子狐狸昨晚没回来。

梵音也没在意,反正他那一身狐毛厚得狠,冻不着。

她把打地铺的被褥都收回柜子了,这才出门。

在琼花林里碰上遛金乌的烛阴,昨儿个他见了自己,还一副自己欠了他千八百万仙晶的表情,今早倒是心情颇好的跟她打了声招呼:“这么早就起了?”

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和蔼可亲。

梵音赶紧看了看今早的太阳,还好,是从东边升起来的。

她有些受宠若惊道:“不早了不早了……”

“桌那边有仙果,自己吃点充饥吧。”烛阴非常愉快的拎着笼中的金乌走了几步,还哼起了小曲,像是想起来什么,他又补充了句:“免费的。”

梵音总觉得今早的烛阴有些怪怪的。

她没见着辞镜,甚至还脑补了一番辞镜是不是又被烛阴刮去了一身狐毛无颜见人,这才没出来。

便叫住烛阴问了句:“神尊,可知妖皇现在何处?”

烛阴嘴角挑起一抹兴味的笑,懒洋洋道:“小狐狸啊,他一大早就跑去游冥河了。”

他是盘古开天地之后便存在的那一批神,算起来,的确是比辞镜大了一辈。

梵音一听说辞镜在冥河那边,便道:“那我也去那边看看女魃。”

烛阴看着梵音跑远的身影,摸了摸自己下巴:“瞧这小姑娘生龙活虎的样儿,看样子本尊昨夜那个阵是白设了。啧,狐狸真没用!”

“呱哇~”笼子的金乌突然叫了一声。

“你骂谁万年老处男呢?”烛阴一脸阴沉盯着金乌。

“呱哇!呱哇!”金乌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又叫了几声。

“本尊还治不了你了!”烛阴抬手把金乌的毛薅了一大把下来。

金乌老实了。

***

梵音一路啃着仙果去了往生泉,在冰崖处的时候,她刻意放出灵识探了探,崖底的水流汹涌,直通冥河,但是并没有感应到辞镜。

梵音猜测辞镜可能还在冥河下游一带,便走上玉阶去看女魃。

往生泉淌过女魃的骨架,没再带出黑红色的浊气,女魃身上那件青衣也看不见一丝血迹。远远望着女魃在水中浮荡的发丝和青衣,只觉里面躺着的怕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

梵音这才明白那句“美人在骨不在皮”是何意,哪怕女魃只剩一具骨架,她依然觉得女魃身上有种风华绝代的气质。

“哗啦”一声水响,辞镜从水柱中跃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清晨水寒的缘故,他肤色看起来比平日里更白了几分,是那种冰雪一般剔透的白,一眼让人惊艳,却又止步于他周身的寒意。

初阳升高,照射到了这片冰崖,他沥着水的银发在日光里仿佛是蒙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辉。那没有多少血色的薄唇总是抿得很紧,仿佛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梵音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从冥河里游出来了,可瞧见他这副模样,还是微微一怔。

辞镜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梵音,在跟梵音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他飞快地别开了视线。

“我听神尊说你一早就来这边了,是身上的浊气没洗干净么?”他不说话,只能由梵音来打破这份尴尬。

辞镜“嗯”了一声,没再说多余的话,抬脚往玉阶下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