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3/4页)

纤细白皙的手臂,肩膀上细细两条带子,露出大片光滑瘦削的后背,人侧躺着,两个手臂收拢,胸口在挤压下风光无限。

林清野眼皮一跳。

季烟买的这什么狗屁衣服。

他不再看了,拽过被子随手盖在她身上,动作也不温柔,又反身关了卧室的灯。

而后走进浴室,她原本那条弄脏的裙子被叠好了整齐放在洗手台边。

林清野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打开。

工作室的洗衣机是最普通的那种,噪音很大。

林清野也不去想那噪声会不会吵醒许知喃,但不敢在卧室多待,出去客厅待着,打算今晚就干脆在这沙发上将就一夜。

烟灰缸里竖了好几枚烟蒂,他依旧睡意全无,脑海中开始浮现从前那一个个梦中的香艳画面。

他认识许知喃两年后,今天是头一次跟她说话。

早知道刚才在酒吧不该去惹那个麻烦,如今看来今晚估计又不用睡觉了。

林清野从一旁酒柜里抽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乐队那个群里关池问他在哪,他们三人准备去买夜宵,问要不要给他送去工作室。

[林清野:我在工作室,现在有事,不用给我送了。]

关池也听季烟说了他向她要裙子的事,也问他有没有出什么事儿。

[林清野:没事。]

他向来这个性子,对什么都不热络,关池早就习惯了,见他这么说便也就闭嘴没再问了。

工作室客厅和卧室都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屋外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发出地分贝的噪音,每一滴雨点读像是砸在了林清野的心尖儿上,总卷起些燥意,难以平静。

即便在表情上丝毫看不出来这会儿他心底的暗流涌动。

他喝得有点快,脑袋渐渐放空,眼前已经不再清明,出现重影。

林清野静不下来,索性把自己喝晕了,他昏昏沉沉躺倒在沙发上,抬手手背挡在额头上,半阖眼。

沙发很软,往下陷,像是缓缓陷入泥沼之中。

突然——

卧室里“咚”一声。

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林清野皱眉,反应慢半拍,不知道是自己幻听还是真实,直到卧室里依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才撑着醉酒的身体从沙发上起来,进屋。

许知喃从床上摔下来了,黑发凌乱披散在肩头,裙子往上滑,一双腿又直又长,很扎眼。

她喝醉了,脚底打滑从床上滚下来后居然还爬不上去了。

林清野靠在门框边看了半晌,上前,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他本就喝多,身体也不稳,起身时晃了下,许知喃便呜呜在他怀里扭了几下身子。

“操。”林清野哑声,难得地骂了句脏话,“别他妈动。”

嗓音里含着浓浓的酒意。

可喝醉的人哪儿会听他的话,依旧扭动不停。

林清野眸色愈发暗,直接把人丢到床上,摁住她肩膀:“睡个觉也这么多破事。”

他动作太粗暴,许知喃皱着眉醒过来,费劲地撑开眼皮。

少女的眼睛很清澈,一眼就能望到底。

四目交汇,她没反应过来,盯着他眨了眨眼,浓密卷翘的睫毛像把小扇子扑闪几下。

林清野喝了酒,关于理智的那根神经也被酒精泡过,本就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一不小心就会断。

他喉间一紧,唇线紧绷,眸色深深地看着许知喃那双眼睛。

她的确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甚至于,“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俗话放到许知喃身上,真的会让人觉得是至理名言。

太干净了。

林清野看了会儿,抬手,捂住她眼睛。

不敢再看了。

酒精似乎在身体里沸腾,他怕自己会失控。

他从很早之前就想不管不顾地许知喃拉入地狱,占为己有。

可她又实在太干净了,他不敢玷污。

他被雪夜的“好可怜”折磨,被那时她眼底的光芒、同情和傲气折磨,可他却又想让她奉为神明,就像那天她站在路灯下,周围昏暗一片,只有她这一处的光。

可许知喃并不让他如愿。

眼睛被挡住,手掌盖得不是很实,她没闭眼,依旧眨着眼,卷翘浓密的睫毛扫过他手心,有些痒。

然后她抬起手,微凉的指尖攀住林清野的手。

像是一根纠缠的绳子,密密缠绕住他的心。

许知喃把他的手扒拉下来,林清野再次看到了她那一双眼睛。

对视片刻,他微微俯身,靠近许知喃。

两人的唇瓣几乎就要碰到一起,可林清野再次停了动作,保持这样的距离,喉结上下利落滑动。

“阿喃。”他哑声。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许知喃。

从前只以旁观者的角度听她朋友这么叫她,很亲昵,而他没有这个资格。

林清野闭了闭眼,眼底翻滚的情绪再次被强制性压下去,他又低低唤了声:“阿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