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南江系(第6/15页)

“这件事情,早在今年年初我们就有所察觉,为此,老祝曾和苏妍冰两次飞往广州,与东联集团的董事长钱悦川、集团公司几位总裁冯总、张总、罗总都进行过密切接触。小叶更是与东联的证券部经理韩方进行过多次的私人电话往来,但是对方口风非常之紧,一句话也没有透露过。所以在七月中旬时,小叶忽然发现有一个叫李雪英的大户介入苏东纸业,立即感觉到情况不对,急忙跟我通了电话,当时我正在哈尔滨,接到小叶的电话一时也不敢确定,就委托老祝与对方联系一下,看看广州东联怎么说。没想到广州东联一口咬定他们绝无二意,288 万股既然答应了锁仓就一定会锁仓,一股也不会抛,但是李雪英分七批连续吃进167万的股份,我们没有出过货,广州东联也没有出过货,那么李雪英建仓时吃下的167 万的股份的筹码是哪来的?所以我们立即得出结论,广州东联要带着他的所有子公司悄悄斩仓,留下我们一家独撑,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如果我们托不住就会崩盘,可是足足几个亿的筹码,上哪儿去找下家?这是让我们心急的一件大事。”

“关于李雪英这个女人的资料,我们已经查过了。”叶永平闷闷不乐的补充道:“她是启江人,启江与祟明岛只有一江之隔,市内只有东盛集团一家上市公司,主打产品就是盖天力。但是李雪英与盖天力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她或者可能是一个私募基金经理,或者是一个受托人,后者的可能性最大。她从今年五月开始,通过电话委托逐步介入苏东纸业,目前已经是据我们正通、广州东联之后的第三大股东。如果她真的有什么消息的话,地缘上的关联程度最高。”

曲凤城摇了摇头:“李雪英这人倒没有什么,现在最大的担心就是广州东联。”

“嗯,”陈昭河听了曲凤城的汇报,点了点头:“老祝,你是条老狐狸了,你认为广州东联那边是不是真的有撤庄的意思?”

祝高龙咧了咧嘴:“陈董,广州东联的副总裁张长风是我老山前线时的战友,我在侦察连他在高炮排,在战场上我救了他至少十几次的命。他亲口答应过我绝对不会独家撤庄,按说不会,但人心难测,现在苏东纸业已经从四十二元跌到了三十六元,我看这里边确实是出了问题。”

“老祝说的那个张长风根本就靠不住。”苏妍冰不屑的撇撇嘴,插进来说道:“我这句话的意思倒不是张长风的人品如何,而是他在广州东联也只不过是一个副总,具体的核心圈子里的内幕只怕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现在钱悦川倚为左右手的是一个名叫杜景伤的财务顾问,这个人老祝你也见过,你是不是也能够感觉到这个人在钱悦川心目中的份量远远重于张长风?”

“杜景伤?”祝高龙若有所思的思衬着:“怪事,真是怪事,财务顾问我见得多了,还没见过象他这样的人,钱悦川对他的倚重也有点离了谱,凡属东联重大的决策,杜景伤都会在场,可是他只不过是一个财务顾问而已。”说到这里,他的眼光无意中瞥了骆子宾一眼,让骆子宾顿时冒出一头的冷汗。

“杜景伤不仅他的名字怪,你们听听,杜、景、伤”苏妍冰忧心忡忡的皱起眉头:“这是不是他的真名啊?”

“杜景伤到底有什么怪的?”叶永平诧异的问道:“这个人我也见过,上个月七号我去广州时,他就站在钱悦川身边,我没看出他有什么怪的,只是感觉他好象很阴沉,无非不过是性格有些内向罢了。”

“学历,学历,学历!”苏妍冰白了叶永平一眼:“问题在于杜景伤的学历,你听说过一个初中毕业生做财务顾问的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只怕他连借贷支出都分不清。”

“争论一个人是否关键毫无意义,”符连双突然开口,截断了张口欲言的祝高龙:“我们和广州东联是有协议的,如果他单独撤庄,我们也会采取应对措施,如果把这次资金进出视为一次洗盘的契机的话,那么,单独撤庄的广州东联会吃一个大亏,我不认为他们连这点最起码的理性都没有。”

“如果广州东联没有撤庄,那么,撤庄的就是我们了。”叶永平开口说道:“我已经和曲总沟通过,正在对我们控股介入苏东纸业的所有子公司的帐目进行疏理,目前还看不出什么端倪,除非——除是另外一种情况出现。”

飞快记录中的骆子宾非常想问一句:“另一种情况是什么情况?”可是在这里轮不到他说话,而在场的所有人又都是一点即透的聪明人物,粗重的喘息声与激烈的讨论就说明了这件事的重要程度,只有骆子宾一个人摸不着头脑,他甚至不明白今天会议讨论的主要议题是什么,更惶论提出什么高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