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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琴也喜欢穆,热衷于收集每一张有穆的不干胶贴画,谁买的新贴画中如果有哪张穆的画纸是她所没有的,百分百会被她要走,哪怕已经贴上了笔记本也要撕下来。因为她在班上的“女王”地位,女生们再舍不得也要给她。

  秦昭昭已经吸取之前大白兔糖纸的教训,从不把自己的圣斗士不干胶贴画带到班上去,吃了一次亏还是学会乖了。她的零用钱有限,买到手的不干胶贴画本就不多,再被别人要了去自己岂不是更加没有了。

  当时的不干胶贴画分大张和小张两种,小张二毛钱一张,大张则要五毛。五毛的贴画画面大一点,人物也清晰一些,秦昭昭宁缺勿滥,总是存够了五毛钱就去买一张大的。然后一张张小心地撕下来,贴在笔记本里慢慢欣赏。

  有一天中午放学回家吃饭,秦爸爸刚好从街上回来,他把秦昭昭叫进屋,拿起一本旧杂志翻给她看:“我给你买了一样东西。”

  买什么东西了?秦昭昭不明所以然地看着爸爸翻旧杂志,他翻了一遍,又翻了一遍:“咦,我明明夹在这里面的,怎么没有了。”

  翻第三遍时,杂志内页里终于露出一张圣斗士的大贴画。秦爸爸拿出来递给女儿:“喏,我在街上看见卖这个顺便给你买了一张,以后要听话啊。”

  爸爸居然不声不响给她买了一张圣斗士贴画,秦昭昭好意外。她不知道爸爸是几时把她的喜好默默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并且主动为她买了一张。街上像这种卖不干胶贴画的小摊多半都是一群小孩子围着,想像一下一位三四十岁年纪的大人也夹在中间挑贴画……她的心突然间就好柔软好柔软,拼命点头:“爸爸,我以后会听话。”

  以前秦昭昭不喜欢爸爸喜欢妈妈,因为觉得爸爸对她不好,动不动就骂她或打她。小时候她不敢反抗,渐渐长大,虽然明的还是不敢反抗,暗里却总是对他发阴脾气,一不高兴就不理他,他跟她说话也假装没听见。可是这张不干胶贴画,让她明白了爸爸其实是疼爱她的。当时整颗心突然间变得好柔软好柔软的感觉,后来她才明白那种感觉叫“感动”。

  这张圣斗士的贴画,秦昭昭都舍不得撕下来贴了,就那样始终一张完整地收着。每次看到它,心里总觉得很温暖。

  夏琴收集了无数张穆的不干胶贴画后,在班上宣布了一个重大发现:“你们有没有觉得,住在‘中南海’的那个小上海人乔穆跟动画片里的穆好像呢,而且他们的名字都是同一个字呢。”

  很像吗?一干好奇的小女生们为此三五结伴地找去‘中南海’看乔穆。他也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被母亲管得死死的,时常会下楼在‘中南海’的院子里练习骑单车。

  小女生们看过他后都纷纷认同:“真是好像呢。”

  其实乔穆怎么会像动画片中的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穆呢?穆在圣剧中的第一次出场可谓令人惊艳,帕米尔的雪域冰原上,那道遗世而独立的身影,令人自然而然地想到四个字——神仙中人。穆,不是神仙,胜似神仙。一头淡紫色的长发,一双浅绿色的眼睛,眉间两点朱砂痣,愈发衬出他风神如玉。所谓神仙中人也莫过如此吧!这样精致而唯美的穆,只有存在于动画的虚幻世界中,人间哪得几回闻?

  她们之所以会觉得乔穆像穆,是因为他是一个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小男孩,那种干净斯文类似穆的温文尔雅。秦昭昭夹在人群中,对着不远处的乔穆左看右看,也觉得越看越像。

  乔穆在院子里团团转圈地骑着单车,丝毫不觉门口几个小女生在朝他指指点点。最后胆大的夏琴恶作剧地扬声叫起来:“穆,穆,穆……”

  乔穆停住车子一脸迷惑地朝她们看过来,显然他搞不清楚她们究竟是不是在叫他,半张着嘴也不知该不该应。他那付迷惑茫然的表情很好玩,几个小女生都忍不住笑了,夏琴一边笑一边叫得更大声:“穆,穆,穆……”

  三楼的阳台上,乔穆的妈妈穆兰闻声走出来,眼睛往楼下一扫,马上就叫儿子上楼。他很听话地上去了,夏琴很扫兴地叹口气:“就走了,真没劲。”

  后来她们又去过几次‘中南海’,却很难再看到乔穆在楼下骑单车,偶尔在,也有他妈妈在一旁陪着。穆兰在场,最胆大的夏琴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领着几个女生掉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