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唇角(第2/4页)

这么多时日以来,一直查不到背后此事是谁在操控着,这么大的担忧在也让人心里不安。

林然累得睡着了,趴在枕头上睡得香甜,她展颜一笑,摸摸她的脑袋,轻轻地退了出去。

晚间的时候,穆凉如她所愿,让人烤了一只小羊腿。

别苑幽静,夜空中繁星点点,林然吃得大饱,拉着穆凉出外走动。园囿之内静悄悄的,穆凉提着灯火,步子迈得很慢。

林然说起白日里的事来,对信阳今日来的目的有些奇怪:“她不让我插手,也不知是为何,难不成她自有章程?”

“信阳殿下在朝经历多年,有经验,比起你自然有办法多,洛家的事急不得,且走一步看一步,另外回洛阳城后,我们去郡主府居住。”穆凉也换着话来安慰她,林然看着懂事沉稳,可毕竟还是一孩子,承担太多,或许她自己能承受,就怕她一时想岔了。

灯火在夜中摇曳,两人走走停停,婢女也未曾跟着,毕竟两人方成亲不久,正是情浓之时,她们跟着便太不懂情趣了。

园囿之内丛林密布,走到一处树下,林然将烛火挂在树杈上,拉着穆凉坐在石上,“我就是觉得她心思浅了些,想得太过简单,太子一死,将她二哥调回来,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至于苏家,硬拼肯定不行,瞧着苏家人骄纵之色,稍加引诱就可。”

苏氏中唯苏长澜功高,苏玄被废,就是废子,不如先放弃苏长澜,将苏家旁的党羽一一剪除,到时苏长澜孤立无援,也不会成为多大的劲敌。

偏偏信阳殿下直接与苏长澜过不去,斗了这么多年也未见效果。

穆凉瞧着她摇首皱眉,拍了下她脑袋:“少年老成,又想到什么主意了?”

“我觉得此时不如避其锋芒,不与苏长澜争,除去她的党羽。将军威猛,皆因将士果敢,若无将士,那么就将军一人,也不足为惧。”

“话是如此,可那些党羽如何剪除?”

林然窃窃一笑,拉着的手,低声道:“浮云楼这些年得来的情报难道就没有点滴异样?”

自然是有的,赵九娘精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动这些情报,毕竟一旦泄露出去,就可能让浮云楼覆灭。

穆凉拍开她的手:“自己去找九娘,你去问问就是了,得到之后交给信阳,你莫要随意动手,当心暴露自己,再挨打。”

“哪里又能挨打,我又不傻,会将自己摘干净。”林然沮丧,想起这次莫名挨打就郁闷,还不知是谁使的计。

她唉声叹气,树枝上灯火晃了晃,一阵疾风而过,寒光乍现,风驰电挚时,她抱着穆凉向一侧躲去。

穆凉惊呼,被林然抱着滚向树丛里,不知所措。林然摸到一颗石子,砸向灯笼,瞬息就将烛火熄灭。

陡然出现的黑衣人失去了方向,一击失败后,十分懊恼,手中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然将穆凉安顿在树后,凌厉的蹿了出去。

黑衣人不识地形,左右彷徨时,腿间一疼,他猛地回过神来,挥刀砍向林然。

两人缠斗了须臾后,林然手中无兵刃,身上带伤,不及黑衣人功夫好,逼得后退。

眼看着不敌,穆槐冲了过来,挡了一剑,随后守卫齐拥而上,擒住了黑衣人,林然吓得瘫软在地,想起阿凉,猛地爬起来去树后扶起她。

穆凉安好,反是她身上衣袍被刀锋所砍,七零八碎。

周遭昏暗,她定定地看着狼狈的少年人,冰冷颤抖的指尖贪恋般地抚过她满是灰尘的脸庞,方才遗留下的心惊似一抹牵引,让她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力气之大,大胆仿若将林然揉碎,一寸寸地揉进她的骨血里。

林然不笑话她,拍了拍她的脊背,淡淡一笑:“吓到你了,不怕的。”

穆槐失职,他愧疚不安,让穆凉先扶着林然回去,审问的事就先交给他。

林然没有受伤,只摔了两下,背上伤上加伤,约莫着又要躺上几日了。穆凉让人去请大夫来诊脉,让人打了热水来给她擦身子。

穆槐将人捉去了,预备审问时,不想黑衣人直接咬舌自尽了,线索全断了。

大夫诊脉时,他不敢入内,等大夫离开后,他才入内,隔着屏风禀告给林然:“家主,他自尽了。”

林然一惊,从榻上爬了起来,“怎地就自尽了,你从他身上的衣物查查看,这里也算隐秘,不会有人知晓我的住处,再者他能入内,必是对此处极为了解的。”

穆槐愧疚:“是属下失职,属下会去查,给您个交代。”这么多年来首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手,今日王爷处还派了几人过来,守卫更加严密,不会让人悄无声息地进来的。

一旁的穆凉对外道:“那就劳烦穆师父了,家主要休息了,您先去忙。”

“属下这就去。”穆槐不敢耽搁,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