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诓骗

次日早朝的时候,长乐神清气爽,看着颓靡不振的苏长澜,心里也觉得很舒服。

秦宛神色淡淡,与平日里无异,信阳瞧见长乐嘴角上的笑意后,忍不住戳了戳她:“昨夜回宫歇息的?”

长乐觑了一眼陛下后,向信阳处挪了挪步子,低声道:“宫里是我的家,自然要回宫的,就像阿姐,见过浮云楼新花魁,也要回家的。我就好奇,你到底有何魅力,竟让那新花魁对你青睐,病中竟只见你。”

她不知内情,信阳也不说,学着她不要脸的样子,道:“或许是我长得好看。”

“你哪里好看,有秦大人才貌双全?”长乐忍不住反驳,耳畔都是苏氏一党在争着些许事,旁人也不说话,太子又不在,她俨然成了女太子。

她是见怪不怪,信阳也是不去管,只要兵权在她手里,苏家就越不过太子,这些小动作就随便她去做。

姐妹二人的话被打断后,就各自站好,直到下朝也没有新鲜的事。

出殿后,长乐拉住信阳:“陛下身体染恙,昨夜喝药后一夜都未曾醒。”

信阳脚步顿了顿,拉着她的袖口往东华门走:“去我府上再说。”

“不去你府上,我还有事。”长乐不愿同她一阵走,她还得去找林然要银子。她择了一条僻静之路,屏退宫人,重复道:“我只知病了,其他不知。”

小道清幽,绿意蔓延至宫墙上,春机勃勃。

信阳负手而立,看着墙角下的藤蔓,与长乐道:“你昨夜与秦宛歇在一处?”

“说正经事,说这做什么,不正经。”长乐不想提就作势骂了一句。

“陛下病了,可暗中却在筹谋更改国号一事,苏长澜借着洛家逆党一事,上行下效,不知抓了多少忠心陈氏江山的人。那病,怕不见得。”信阳认真地阐述这些时日来听到的消息。

这些再是隐秘也会传出来,只要大张旗鼓地做某些事情就会在不知不觉中透露出去,没有不透风的墙。

长乐早就知晓此事,懒得过问,笑说:“你管她改不改,等到百年之后,我们再改回来就是,就当陪着她过家家。”

信阳冷笑:“你太天真了,陛下改国号,江山就是苏氏一党,你我与太子身上流的不过是一半的苏氏血脉。想要苏家百年江山,你觉得谁较稳妥?”

长乐当头一棒:“苏长澜?”

“或许吧,除了苏长澜,还有好几人,都比我们合适。”信阳声音轻了轻,早就不气了,再见到太子扶不起来之时,她就料到会有今日。

太子若在揽一方事务,或许苏氏就不能这么猖狂,偏偏太子学刘禅,她也无可奈何。

“我去找太子说说,你先回宫。”长乐火上眉心,匆匆往东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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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能下朝后,去林宅做客,两只小的在酿酒。

女子饮酒与他们不同,都爱梅花酒、桃花醉,或者什么樱桃浸酒,玫瑰花酒,加入些奇奇怪怪的花瓣,让人不解。

他就不爱这些,看着两人在院子里面忙碌,忍不住提醒道:“林然,你找了保山吗?”

林然为此忙碌了许久,选定的人如何都不肯,也甚是奇怪,她解释一番后不得不道:“我在选旁人,阿凉建议八王爷,您说呢?”

“选他做什么,大老粗一个,懂什么规矩,不如选八王妃,她倒是懂得规矩多。”穆能翻了翻眼睛,想起当年的事又觉得不妥,再次否决:“齐越那小子当年喜欢阿凉,八王家的不合适,给人家难堪,换一人。”

穆凉在旁听着不去插手这些事,只将手中晒干的玫瑰花瓣浸入调制好的酒中,一双洁白的素手在红色花瓣中挑挑选选,煞是好看。

林然看得呆了呆,穆能顺着她的视线去看,又是一恼,上前就欲踢她一脚。

林然反应快,腿脚也伶俐,往旁边躲了躲,不满道:“我瞧着阿凉,又不瞧着别的女子,您气什么?”

穆能再度抬腿,林然聪明地往阿凉背后躲去,算是避过一劫。她拿阿凉做挡箭牌,穆能也拿她没办法,吩咐她:“赶紧找合适的人,错过好时辰,有你后悔的。”

骂完就走了,林然屁颠地送他出门,让人又送了些衣裳与美酒去王府。

穆能打马离去后,长乐就来了,挑开车帘,唤林然:“金娃娃,中午有美酒佳人吗?”

“有美酒,无佳人。”林然走下台阶,步行至马车上,掀开车帘迎她下车。

动作颇是到位,长乐很满意,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我给你物色了一位好人选,十万两银子,不可缺。”

“您选的何人?”

“御前红人秦宛,比起我还有颜面。”长乐朝着她妩媚一笑,拾阶而上,留林然一人发呆。

选择秦宛,穆凉是不大认可的,毕竟秦家当年也算是洛家的下属,旁人忘记了,就怕日后有心人想起,到时稍加联想,又给林家乱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