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跑了

林然做了一个梦。

梦境中与睡前浑然相似,阿凉温柔似水,比现实中还要温柔,她沉迷而不知归路。

她凝视阿凉而攀上她的肩膀,搂上她的脖子,笑得眉眼都拧在一起。

阿凉好似不悦,伸手就要推开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紧紧不放,嘀咕道:“梦里不准你跑,梦里没有阿爹,不怕的。”

嘀咕完了以后,她翻身压住,指尖在她眉眼处徘徊,想起这么多年来两人的生活,轻轻一笑:“我喜欢你,没有那个亲事,也是喜欢的。你总觉得我小,不可信,可是……”

“可是你不试试怎地就知道不可信,长乐说洛卿追了信阳殿下五年,但你也等了我十五年了,怎地我掉进你的坑里了,你就跳出坑走了……不公平……”

她自认在梦里就无所畏惧,将阿凉的不好都唠叨了一遍:“你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太凶,你把我当孩子,可我也是要陪你度过余生的。你都等了十五年了,怎么能直接走人,阿爹竟然还帮你,祖母也帮你……就是没人帮我。”

“我喜欢你,是正经的事,是天经地义的,哪里就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我与你是有婚约的,是大周的人都知道的,是光明的事。”

唠叨几句后,眼睛就红了,不知怎地就觉得委屈,她伏在阿凉的胸口,听她快速的心跳声。

梦里温馨而自在,没有那些杂事,她悠然而自得,感觉身下的人不安分,她低低一笑:“都是在梦里,又不是真的,让我一下,好不好?”

她控诉到了一半,发觉阿凉脸色通红,与往日里竟还有几分像,旋即就叹道:“这个梦不好,只能亲亲你,其他做不了。”

她耳朵嗡嗡作响,大概阿凉又揪她耳朵了,不免就生气道:“梦里也揪我,我欺负你一下,就在梦里,没有关系的。”

耳朵更疼了,她觉得奇怪,怎地梦里也能感觉到疼。

好生奇怪。不管了,梦里就欺负一下,阿凉不知道的,她笑着如同小狐狸,亲向那拧在一起的眉眼,舌尖轻触细腻而发颤的肌肤。

她张口安慰道:“梦里,不要害怕,阿凉不知道的,别揪耳朵,疼。”

耳朵虽疼,亲亲不能停止,她仗着梦中之际,毫无顾忌,漫长的吻由鼻尖至唇角,辗转而下,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她埋头苦思时,忽而看到阿凉襟口处白皙的肌肤,脑袋里嗡鸣声更大些,相处这么多年,这番景象却是第一次见。

不想,还是在梦里。

她虽有委屈,可也觉得满足,梦里也好,她喜欢这个梦。

拨开领口的束缚后,阿凉好似颤得更加厉害,也不揪她耳朵了,温柔而无助,若秋风中不受控制的落叶,她忽而就心疼了,低声道:“阿凉、不怕,不然给你揪揪耳朵。”

她将阿凉的手握起,摸向自己的耳朵,然后阿凉不应了,眸色中弥漫着水泽,秋水波澜,更加令人心动。

她亲了亲那双带着水泽的眸子,吻得更加深了。

亲到最后,衣服的束缚,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聪明地摸到了玉带,将那层束缚也除去了。

她窃笑而满足,冰肌玉骨,如阿凉这般,胜过人间无数风景。

她自以为很聪明,阿凉由方开始的抵触,到后面的迎合,只是哭了,这也让梦境更加真实。

她在想,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

可惜,不是的。

一觉醒来之际,头疼欲裂,她翻过身子,看着眼前情景,竟与梦中一般无二。阿爹的酒太烈了,喝了几杯就醉了。

她头疼,梦中的景就渐渐涌入脑海里,她挣扎着坐起来间,发觉自己的衣裳与睡前不一样。

明明睡前是外衣的,就算脱了也不该是寝衣才是,谁给她换了衣裳?

“阿凉、阿凉。”她习惯性地去唤人,想着除了阿凉外,也无人给她换的。

穆凉闻声而来,绕过屏风就见到榻上捂着脑袋的人,宿醉的人都会头疼,她吩咐婢女去将醒酒汤拿来,一面走过去,道:“头疼了?阿爹可好着呢,喝完酒还去打拳了,又进宫找陛下理论去了,唯独你睡了一整日。”

林然朝外头看了一眼,依旧是大白日,就道:“这是第二日了?”

“清晨了。”穆凉无奈,她父亲灌酒也不看看林然的酒量,虽说不差,哪里经得住他的烈酒,老的不做好事,小的就巴巴地跟着。

婢女从廊下的小炉子上将温好的醒酒汤端来,递给郡主,眼神古怪地瞧了一眼姑娘,复又退了出去。

林然爬坐起来,感觉头疼,身子也不舒服,看着阿凉依然温柔的神色,不自觉道:“阿凉,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闻声,穆凉端着醒酒汤的手颤了颤,眸色垂下,道:“什么梦?”

林然头疼得厉害,一时间也不知该要隐晦些,就直接开口:“一个很快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