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页)

陆盏的成长过程中虽然没有母亲的陪伴,但好在有爱他的父亲,他的童年还算快乐,生活上虽够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能保证丰衣足食。

陆盏完美遗传了父亲的建筑天分,在高中时,就和爸爸跑过工地,也是在高中那年,爸爸的事业终于顺利起来,很快就买了两套房。

陆盏在大学里的优异成绩有一大半要归功于父亲的基因和他的教导。

因此,工程事故发生后,无论旁人怎么非议陆卫国,陆盏也从没动摇过自己对父亲的信任,只为了父亲在入狱前与他说的那句:“爸爸是冤枉的,小盏。你得帮帮爸爸!我是冤枉的。”。

一审判决后的这几日,陆盏每每闭眼,脑海里便都是父亲这句沧桑无助的哀求,他说他是冤枉的。在一大堆证据前,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愿意信陆卫国的清白,但陆盏为了父亲的这句话,坚决地站在了世界的对面。

他想还父亲清白,他想替父亲翻、案,可一切都太艰难了,光是赔偿金这一关他都险些过不了。

秦灼给他指了一条生路,代价是他自己。

昨晚的羞辱和不堪折断了陆盏的傲骨,咄咄逼人的五百万终于压垮了陆盏的最后一丝坚持,他无路可走了。

“只要我爸爸活着,我就答应你。”

他的声音虚弱缥缈,秦灼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小盏,你再说一遍?”

“我答应你。”

这句话一落地,陆盏就被推入了万丈熔炉…

他在一片高热中清醒过来,目之所及,已经是五年后的家。

窗帘没有拉上,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一颗星星也没有,只挂着一轮残月。

陆盏抬起酸痛的手摸了摸额头,终于明白梦里为什么会掉入熔炉了。

他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视线才清晰些。

“…秦…灼…”

空荡荡的卧室,只有这一声虚弱的呼唤,可惜无人应答。

只有一只小猫在门口喵喵叫了一声。

陆盏见到了球球,才确信自己是真醒了,而不是在梦里,现在也不是五年前的那天早上。

左脸的疼痛使他记起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他和秦灼吵了一架,回到了家,那人连水都没喝一口,又出门了,不知去哪。

陆盏看了一眼时钟,原来已经十二点半。

他强撑着起床,打算去楼下找点退烧药来吃。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他整个人才刚落地站直,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球球在他眼里都分化出了好多替身,变成了“球球万花筒”。

陆盏失重之前,下意识地扶住了一个固体,等他稍微缓过来,才发现自己没有倒在地上,而是靠住了墙,勉强站稳了。

球球在他脚边窝着,似乎想给他一点温暖。

陆盏意识到自己高烧得很严重,靠自己一个人是不行了,这才想起打电话求助。

他先拨了秦灼的手机,三次,都是关机提醒。

陆盏知道他在气头上,是不会接自己电话的。

他心中实则也赌着气,不愿意再去求这人可怜自己。

单薄的通讯录里,第二个人就是苏孟,他的主治医生。

陆盏站了不过一会儿就累得腿脚发酸,只能靠着墙蹲下,又尽力拨通了苏孟的电话。

“嘟——”

在陆盏以为对方没把手机带在身边时,电话却忽然接通了。

他立即道:“苏医生么?我有点高烧…你可以来我家帮我看看吗?”

陆盏的嗓子干得要冒烟了,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要很耐心才能听懂,苏孟在电影院嘈杂的音乐中,更加听不清陆盏在说什么。

他其实只听出了这通电话是陆盏打的,并且对方在等自己回应。

至于陆盏说的什么话,苏孟已经不在意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秦灼,VIP包间只有他们两个观众。

苏孟将手机换成右手拿,隐蔽地藏在两人中间,又挑了个收音的好角度。

而后戳了戳秦灼的手臂,秦灼的墨镜和帽子都摘下来了,他回头看了苏孟一眼,问怎么了,苏孟笑着说:“你这幅样子,特别适合接吻。”

秦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电影的音乐太响,这两人说话都下意识变得很大声。

这部电影是爱情片,定位的观众是年轻情侣,是捞、钱的粉丝向爱情电影,剧情虽然不怎么样,但配乐还算煽情,特别适合情侣之间约会观看。

秦灼是男主角,明天他还要去跑电影的第一场路演,今晚他陪着苏孟在看这一场首映。

这时,电影里刚好也演到了主角接吻的情节,音乐还是那种安静的轻音乐。

苏孟起身,主动骑在了秦灼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俯身吻住了他的双唇。

秦灼先是一楞,继而便享受起来。

音乐有多安静,他们的深吻就有多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