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愚昧蒙蔽
张东云能清楚感应到,自己距离武道第十七境人皇的境界,愈发接近。
只是,正常情形而言,想要修成如此境界,还需一些时光年月。
他的《邪帝经》第三篇章,也即将迎来终章。
由两仪,入太极。
些许精妙变化,已经呈现在张东云心海间,初见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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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玄天。
广袤宇宙间,时间同空间仿佛都凝固冻结。
不止一位十八境至高强者的大战,外界众生几乎难以观测,难以觉察,看上去并不激烈,但每时每刻,都仿佛有灭世之灾,无声无息间摧毁万物。
祂们之间的争斗在北方玄天展开,又似不止局限于此,仿佛广布宇宙各处。
至尊、主宰以二敌三,且战且退。
道尊、佛祖和至圣先师这三教祖师虽然镇封主宰失败,但仍然占据主动。
只是他们关注者,不仅局限于眼前。
长安城方面的动向,他们同样在关注。
主宰送出最后一块仙迹碎片的事,亦为三教祖师洞察,只是当前无暇分心旁顾。
此刻隐约感应到张东云没有急躁迈出那一步,不光主宰心下稍安,三教祖师亦感到情形不至于恶化到无以复加。
可即便如此,祂们心中仍然像是有一丝疑问留存。
似乎,遗漏了什么?
至尊同主宰,虽然当下同三教祖师争锋,心中亦有类似感应,故而始终难以彻底放下心来。
这并非眼下祂们以二敌三的处境,而是源于别的方向。
开天祖神,同那修持魔道凤凰之变的女子秦凰?
二者互相牵制,更为长安城主所关注。
既然长安城主稳定心境没有失之于急躁,那他同秦凰、开天祖神互相牵制之下,当无大碍。
所以,是遗漏了什么?
不……并不像是疏漏了某些事,更像是从一开始就完全忘却了什么。
忘了……什么?
忘了……谁?
有个人,仿佛从某个时刻开始,就全然消失不见了。
在所有人的意识和记忆中消失不见。
连至尊、主宰、三教祖师这般存在,都忘却了他。
在这一刻,他们心中不妥之感越发强烈。
至尊、主宰皆有默契,索性不再同三教祖师争锋,转而立即遁走。
三教祖师亦没有紧追不放,而是都陷入沉思。
当祂们切实意识到自己忘却了某个人,先前仿佛被抹消的一切,便如潮水般重新涌现。
受祂们五位影响,整个宇宙其他知情者,心中亦陆续开始生出明悟,觉察之前被遗忘的存在。
“……尧皇!”长安城大明宫内,张东云克制冲出长安的冲动,但背脊陡然挺直,目视北方玄天方向。
同一时间,北方玄天,至尊亦是一声低喝:
“金兆恺!”
伴随这一声低喝,当前的造化宇宙,仿佛整体破碎一般,化为无数碎片。
宇宙仍然是那方宇宙。
但却多了一个身影。
而这个身影,眼下赫然同至尊近在咫尺。
祂的弟子,尧皇,金兆恺。
只是此刻的金兆恺形象迥异于以往。
其身形,仿佛整体变暗了许多,像是化为黑色的影子,又像是被黑色的影子所包裹覆盖。
只有他额头处一点,有些微光明流露而出。
虽只一点,但这一线光明,就像是打破盲目痴愚的开明契机。
当这一线开明光辉涌现,过往种种蒙昧,便即散去。
在场者不难想起,过去至尊有一位得意弟子尧皇金兆恺。
某个角度来看,除了当初的叶青鹏、汪永圳等人之外,必要时刻,金兆恺亦是至尊此前谋求破封而出的替身选择之一。
主宰相助至尊,预备人选除了叶青鹏、雷瀚等人之外,亦有金兆恺。
彼时,金兆恺亦为了恩师至尊脱困而尽力奔走。
只是,那不包括自己以身代之。
可惜,他终究还是落入另一位强者的算计中,不曾做替身为至尊解封,眼下却被影子笼罩,不复为自己。
而此刻,他同至尊,正在咫尺之间。
至尊虽然及时惊觉,但影子金兆恺的手掌,已然按在至尊背心处。
无声无息,至尊从后背到前胸,破开一个大洞。
金兆恺虽是至尊嫡传,此前多年以来的此方造化宇宙武道第一人皇,但只凭他原本修为实力,即便偷袭,也不足以如此重创至尊。
可是,影子金兆恺可以。
至尊虽骤然遇袭,但反手一掌,霸道强横至极,无比纯粹的力量,将影子金兆恺身体亦打得险些四分五裂。
影子金兆恺身形剧烈晃动,尚来不及应变,周围道尊、佛祖、至圣先师、主宰不论先前敌我立场如何,这时都一同出手,指向同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