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页)

瞬间周围的寒气仿佛入了冬一般。我预想过,他会因此而质问我,却从未想过会这么严重。

“是。”我低了头,不想叫他看见我眼里瞬间氤出的泪。

他转身便往外走,不给彼此留丝毫的余地。

我眉毛微蹙,将灯扔在一边,两步冲上去,一把从身后抱住他。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猛的一僵。

眼泪边掉着,边对他道:“若不是发现有人跟踪你,你怕是今晚也不回来吧?”语气的埋怨和委屈,叫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李墨寒突然回身,一把抱住我,警觉我浑身冻得有些冷,这才抱了我进屋。

我的眼泪却突然止不住了,他熄了灯,将我抱进里屋。微凉的嘴,在我脸上亲了又亲,呵出来的气又有些凉,开口道:“是我不好。”

我哭得抽抽搭搭的,撅着嘴,问他:“你是不是偷偷摸摸的在帮太子办事?”

“是。”

他站起身,退了衣裳,躺到我旁边。

倒是没骗我,我有些踌躇,却仍是开了口:“你的想法做法,我本不该干预的,可父亲他大约是不高兴你这般的。”

他一把抱过我,胸膛里还是那般炙热,味道也仍是叫我沉迷。他在我耳边轻声道:“父亲他有自己的坚持,我也有我自己的立场。所以一直以来,我是瞒着父亲的。”

我有些迷茫,更多的是担心,不知该怎么对他讲,只好试探的问着:“你这样太危险,我很担心。”

“我这么做,也是想着两手打算。若实在是扛不住压,便由父亲出面,向皇后三皇子投诚,可将来若是太子殿下顺利登基,那我们李家也可因为我而分一杯羹。何乐不为呢?”

他将我抱得更紧了些,却见我有些挣扎着还想说话,便直接封住了我的嘴,将我压在身下,我瞬间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两团柔软在他手间被轻轻揉/弄着,羞得简直不能自处,哪里还顾得上说话。

第二日一早,天刚擦亮时,我便醒了过来,瞧瞧窗外,约是卯时中了。他又是早早离去了,我伸手摸一摸,试图找回意思他的气味,可他躺过的位置,此刻连余温都不剩了。

我躺正,长舒一口气,眨了眨眼,仿佛昨夜的欢愉,不过一场梦罢了。

洛霞斋的银杏簪子,倒是极受欢迎,慢慢的竟是起了风潮,街头巷尾的不论年龄,人人皆是在头上戴着一支银杏。

墨寒自那日后,虽仍是时常不回来,却也从未传出什么旁的事情,我便只能由着他“忙”,偶尔父亲叫管家问起来,我也会帮他打个圆场。

*

刚入冬,洛霞斋做了第一批探梅簪和青梅步摇之后,收效甚好。今日早起便阳光甚好,我忙里偷闲,坐在院中晒太阳。这才发现院中那几棵银杏都快落光了叶子了,我平日里叫他们别那么勤快的打扫银杏树下,如今树下也攒了些金黄的叶子,瞧着便觉得甚是好看,心里头舒服极了。

其实自从将军府两子皆被贬了职之后,仿佛整个将军府都陷入了一种恐慌,不过也许只是我自己恐慌罢了。好在这些天忙着打理商铺,且有了些起色,我才觉得安心些,似乎只要努力,一切便都会好转。

李斐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腊月的天,他竟额角冒着汗,边喘着大气,边道:“不好了三少夫人!”

我以为又是洛霞斋旁的那些商铺效仿,便对着他道:“别慌,你先喘口气再说。”

哪知他竟从眼里逼出了点泪来,带着哭腔道:“凌寒少爷,他,他夜里在宫中值守之时跟同僚斗殴,直接被下了大狱了!”

我瞬间从躺椅上站起身,慌忙问道:“什么?你确定?竟是连审都没审,就直接被下了狱吗?”

“是啊!三少夫人,现在满世界都传开了,说曾经的少将军,喝酒延误军机不说,给了机会却仍不悔改,还惹出这等事端,当真是“将门虎子”……”李斐双眼通红,眼里皆是委屈和愤懑,仿佛被下了大狱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我正要往李将军书房去时,却是珍儿突然昏倒在地。

我同几个丫鬟,连忙将她扶起到屋里,一个丫鬟猛地掐住她的人中穴,她才悠悠转醒,我此刻脑子正热着,顾不得多想,便问她:“你怎么了?”

她却突然噙着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见状直接屏退了左右,她才从床上下来,明明身子虚软,却非要跪到我跟前,开口道:“小姐,珍儿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李家。”

我一瞬间愣住,以为此番二哥入狱同她有关。一时没忍住,竟大喝了一声:“什么?”

一瞧见我是真的动了气,她更是瑟缩着,嘴巴都在颤抖,却仍是开了口,“今年开春,您刚接了李家商铺那几日,我…我……”